看着随意丢在面前的战书,孟获心头“腾”的一下冒起怒火。
“接!”
孟获大喝一声,拿起案上吃肉的小刀,狠狠朝着战书扎下去。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响,匕首齐根刺入桌面,只留手柄在外。
沙摩柯带来的战书,在这一刺之下,不由支离破碎。
“大王冷静。”祝融提醒一句。
孟获直接摆手打断,没给祝融再开口的机会。
“战书都送到脸上了,时间、地点、人数还都由我定,再不敢应战岂不是成了缩头乌龟?!”
确实,周瑜给出的条件过于诱人。
纵使察觉什么不妥,但还是会忍不住接下来。
更何况,孟获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
孟获还着急解决汉军,独霸南中,迎娶祝融。
在这种情况下,孟获没道理拒绝,也不可能拒绝。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孟获恶狠狠道:“战书我接下了,让他洗干净脖子受死吧!”
“狂徒。”沙摩柯眼神轻蔑。
“你找死?!”孟获拍案而起。
同时,立即有亲卫涌上来,只要孟获一声令下,他们会毫不犹豫击杀沙摩柯。
“大王息怒。”祝融挥手示意亲卫退下,劝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杀了此人也没益处,反倒显得咱们怕了。”
“哼!”孟获指着沙摩柯,怒道:“看在夫人的面子上,饶你一条狗命,滚!”
“且慢。”祝融开口阻拦。
不让孟获杀沙摩柯,自有一番考量在其中。
相较于一颗脑袋,祝融更想套到一些情报,故而刚出出言保下沙摩柯性命。
“夫人还有什么话讲?”孟获出言询问。
祝融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沙摩柯,径直问道:
“若我没记错,此前大王与汉将定下约定,汉军败退、南中自治,贵方何故毁约?”
“年轻人的戏言,做不得数。”沙摩柯不咸不淡道。
“我就知道那小子嘴上没毛,说话根本不靠谱。”孟获趁机奚落。
两军对垒时,孟获与祝融二人,都跟马谡、陆逊打过照面,知道沙摩柯说的确实不假,的确是两个年轻人。
“是年轻人不假,但此前的约定也是事实。”祝融抓住这点不放。
沙摩柯一时词穷,到底是个实在人,不知该如何狡辩...
“夫人的意思呢?”
半晌后,沙摩柯直接反问。
“这次下战书的人,能当家做主吗?”
提及毁约之事,无非抓住痛脚,这个问题才是祝融的真实目的。
相较于粗枝大叶的孟获,祝融显得更加有心计。
说到底是个女子,能成为部落女王,单凭勇武恐怕稍显不足,定然有其他方面的手段,才能让麾下心服口服。
祝融心知肚明,单凭一个口头约定,是不可能让对方放弃南中。
而这一次,祝融要利用当下的机会,重新定下约定并敲死此事。
“舒侯自然能当家做主。”沙摩柯给出准确回答,补充道:“整个南方都是舒侯说了算,益州、荆州、扬州,包括南中南边的交州,也在近期臣服舒侯。”
“南国之事,舒侯一言九鼎!”
很显然,沙摩柯稍微吹了点牛逼,但也不怕对方拆穿。
无他,益州与荆州的确归周瑜统治。
而扬州太远,南中根本接触不到江东,也就无法分辨真假。
至于交州...至少名义上,先前已经臣服周瑜。
虽说近期有所反复,但也没必要跟对方解释。
总之,沙摩柯这么说的目的,就是展示周瑜的威势,让孟获与祝融明白,他们在跟什么人做对抗。
果不其然,随着沙摩柯话音落下,孟获、祝融都是齐齐色变。
尽管是南中的“井底之蛙”,但天下间的大州还是都听闻过。
万万没想到,面对的敌手竟然坐拥半壁江山,显然超出他们的预料。
“这人莫不是皇帝?”孟获脱口发问。
“天子在北,舒侯在南。”
沙摩柯半真半假,愈发高深莫测,场中一时无声。
“呵呵呵...”
蓦然,一阵轻笑声响起。
只见祝融夫人笑靥如花,说道:
“好啊,身份越高越好,这样说话才能算数,不至于更上次一样毁约。”
“你放心。”沙摩柯保证道:“舒侯绝不会毁约。”
“我不放心。”祝融轻摇螓首,“汉人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若战败后再度毁约,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没错!”孟获附和道:“汉人都是奸诈之辈。”
“贵方意欲如何?”沙摩柯也不绕弯子。
“回去告诉舒侯。”祝融提出条件,“让他在境内张榜告示、广而告之,若是再败于我军之手,从今往后不得染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