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敌军甲板上没人！”
曹军的指挥楼船上，蔡瑁忽然开口。
随着距离接近，能够以肉眼看清前方的状况。
“会不会有诈？”张允面露惧色，“周郎水战向来千变化万...”
“混账！”一旁于禁顿时骂道：“未战先怯，成何体统？”
“且不说究竟是不是周郎，就算真是又如何？”于禁训斥道：“对方被咱们箭雨压制，甲板上没人不是很正常吗？”
“明知射不过咱们，难道还要待在甲板上挨打？”
“将军言之有理...”二人不敢反驳。
蔡瑁、张允本就是软骨头，初来乍到的降将，岂敢跟于禁这种心腹大将叫板？
“马上就撞上去了。”蔡瑁小心翼翼提醒。
“撞就撞！”于禁无所谓道：“我军兵力占优，短兵相接对我军更有利。”
眼见于禁这样说，蔡瑁、张允没敢再多嘴，他们也觉得接舷战更有利于曹军。
“哐哐哐...”
在无数人的注视下，两军前排战船狠狠撞击在一起，瞬间出现不同程度破损。
敌我双方两排战船，如犬牙交错般纠缠住。
江东军都躲在船舱内，什么情况不得而知。
不过曹军的表现就非常狼狈，大量士卒在剧烈碰撞下，顿时东倒西歪。
更有甚者，受巨大的冲击力影响，直接从甲板上飞出去。
噗通一声落入江水中，打个旋便消失不见，再没掀起任何波澜...
这些表现不堪的士卒，多为玄武水军出身。
原本的荆州水军，则表现得相对游刃有余，知道在撞击来临前降低重心、稳住身形。
玄武水军之所以这般拉跨，其原因就在于没有实战经验。
没实战经验也就罢了，玄武水军往日的训练也不合格。
于禁根本不会水战，所谓的训练就是站在甲板上，用训练步卒的方式操练。
还有一点，玄武水军的练兵地点，乃是人工开凿出来的玄武池。
池子再大，也是一潭死水。
可想而知，船只不会有任何晃荡，玄武水军站在甲板上列阵...
一言以蔽之，玄武水军看似是水军，实则是一群“水上步卒”。
一旦在真正的滚滚长江上实战，在波澜江水的影响下，玄武水军想站稳都勉强。
更别说在剧烈的碰撞下，出现什么情况都不奇怪。
“糟糕！”于禁看到这一幕，不由脸色大变。
万万没想到，撞击后会是这样一副画面。
倘若这时江东军从船舱冲出，直接跳到曹军的甲板上...
念及此处，于禁不由脸色苍白，仿佛已经看到曹军被杀的大败的场景。
蔡瑁、张允二人也是脸色难看，于禁能想到的，他们自然也能想到。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东军并未从船舱冲出来。
反倒是东倒西歪、晕头转向的曹军，逐渐缓过神来，纷纷从甲板上爬起来，重新恢复队列。
“哈哈~”于禁见状大喜，“咱们不好受，对面也不好受！”
推己及人。
己方东倒西歪，对方肯定也东倒西歪。
只不过江东军都在船舱内，看不到罢了，但可以想象出来。
“我军已经恢复队列，敌军还龟缩在船舱内，这时直接杀过去，定能把敌军困在里边。”于禁精神大增，催促道：“快下令，让咱们的人冲过去！”
蔡瑁、张允也觉得有道理，后者亲自打出旗语，曹军鼓点随即激烈起来。
“杀啊！！！”
前排的曹军跳到江东战船，杀上空荡荡的甲板。
后排的曹军战船，继续稳步推进，缓缓靠到前边战船的尾部。
如此，就能形成连接。
后排曹军先跳到前排战船上，再跳到江东战场上。
“哈哈哈~”于禁见状仰天大笑，“赢定了！”
双方战船接舷，曹军士卒完成跳帮，仿佛胜负已成定局。
“恭喜将军。”蔡瑁连忙拍马，“首次指挥水战，就能旗开得胜。”
“此战落幕，将军定然得到丞相重视、重赏。”张允紧随其后。
“侥幸，侥幸而已。”于禁嘴上谦虚，但嘴角已经翘起，“此战能获胜，也少不了二位将军的辅佐。”
“哪里。”
“不敢。”
三人觉得此战已经稳操胜券，开始商业互吹...
另一边。
顾邵、陆逊看向周瑜，表情欲言又止。
“想问我，为何不趁曹军东倒西歪时，让我军发起冲锋？”周瑜好似看穿二人内心想法发问。
“以江东水军的素质，应该可以做到吧？”陆逊小心翼翼发问。
“可以。”
“那为何长辈不下令冲锋呢？”顾邵愈发不解。
“那是二流将领才会下的命令，继续看。”周瑜说罢看向传令兵，吩咐道：“传令，剩余战船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