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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点清楚,钟洁玲给李志清开了一张非常正式的收条,李志清拿着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她有理的那种。
回家的路上,冼耀文和钟洁玲同乘。
“上次你去印度和耀武见面了?”
“见了,他一切都好,计划也很顺利。”
“等他回来你督促他好好用功,不要再胡闹,九龙城寨那件事做得很难看。”
“我想让他投资的士公司,他不听。”
“投资的士是不错的主意,但没必要现在就投,这个行业还不够成熟,可以先观望。”
“大哥你说什么时候投资合适?”
“什么时候开始三国大乱战,就是投资的最佳时期。”
“投资有希望赢的那家?”
“不,是你投资哪家,哪家就会赢。”
在钟洁玲若有所思时,车子不知不觉停在了家里的车库前。
冼耀文上了三号楼天台,静静地来到阿依莎的身边,看她练习飞针术。
只见她右手一甩,一根缝衣针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道银光,一头扎向五米外的啤酒瓶,清脆的一声叮,缝衣针撞在啤酒瓶上,一个反弹,坠落地面。
她在头上一抹,手里又出现一根缝衣针,再甩,再掉,不断重复,直到她的头上再也摸不出缝衣针。
“阿依莎。”
冼耀文轻轻呼唤,阿依莎听见,脸上展开笑容,小跑着过来。
来到近前,阿依莎拉住冼耀文的手,“亚当爸爸。”
冼耀文在阿依莎头上抚了抚,一句话没说。
阿依莎的身体素质很好,智力方面却不是很突出,学语言的速度不快,和她进行语言沟通还有困难。
阿依莎很享受冼耀文的轻抚,眯着眼,上身的重量都倚在冼耀文手臂上。
在她的世界里,很少有吃饱这回事,而她对吃饱并不向往,甚至是恐惧。每次能吃饱之前,她都要饿上两天,一点东西都不给吃,然后到炼狱走一遭,死上一回,带着浑身伤痛,她的面前才会出现食物。
有一天,一道光照进她的世界,她知道了葡萄的味道,知道了烤肉的味道,也知道了吃饱可以不用饿肚子和钻心的痛换取。
她离开了人间炼狱,来到绿树成荫的天堂,喝到了甘甜的水,吃到了再使劲也吃不完的美食。
在天堂她有一张很大的床,没有人会忽然用痛殴将她叫醒,她有一个比食盆还要干净的马桶,她需要使出吃奶的劲才能拉出屎。
天堂,一切都好。
良久。
冼耀文带着阿依莎来到她刚才站立的地方,从边上的桌面取了一枚缝衣针,拿在左手亮给阿依莎看了一眼,随即活动手腕,然后运劲,利用手腕爆发式甩力将缝衣针甩了出去。
缝衣针带着巨大的贯穿力一头扎进啤酒瓶里,撞在另一边瓶壁上,劲力消逝,坠落在瓶底。
阿依莎睁大了眼睛,快速跑向啤酒瓶,举得高高的,端详几眼瓶底,又用手甩了甩,缝衣针发出叮铃咚隆的响动。
这是她看见第二个人能用缝衣针扎穿啤酒瓶,而且是她认为很瘦弱的亚当爸爸,这使她放下了之前“只有很强壮的人才能扎穿”的认知,对自己也能扎穿有了信心。
她将啤酒瓶放回原处,走到桌边,从桌面拿了一把针,一根根藏进头发里,然后站到冼耀文身边接着苦练。
冼耀文在边上看了一会,对阿依莎的发力方式进行纠正。
甩缝衣针扎穿玻璃瓶,重点是角度,基础是力量,力量不够就不能赋予缝衣针足够的速度,小丫头现在练习的要点不是扎穿玻璃瓶,而是形成肌肉记忆,错误的方式形成肌肉记忆,以后想纠正就难了。
至于力量,超过小丫头身体能够储藏的极限,靠练是练不出来的,只能等着身体长起来。
冼耀文不厌其烦地纠正小丫头至饭点,带着她洗漱,换上一套干净衣服,然后带去了饭厅。
中午在家吃饭的人有周若云、钟洁玲、阚梅琳三个大肚婆,小肚婆周芷兰,以及王霞敏、王霞丽姊妹。
王霞丽的体重控制计划基本宣告失败,身体各个部位等比例放大的基础上,还有了小肚腩,脸变得肥嘟嘟的,白里透红,用炭烤一下就会往外滴油。
以前是长相可爱的开心果,如今开心果依旧,长相还是略过不提,再胖一圈,甭管怎么使劲也不可能沾到可爱的边。
冼耀文扫了一眼三个有身孕的弟妹,不由想到冼光礼、文半夏夫妇,本来说要来香港照顾媳妇安胎,还未成行,文半夏自己怀上了,这里的四个小家伙会有一个比自己小的叔叔或姑姑。
另一方面,文半夏能怀上二胎,说明身体没问题,但当初却没有多生几个,根源应该就在“冼耀文”身上,这人情还是得由他来还。
简单开了个小差,他的注意力回到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