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取筷子的位置。
鹰司雅美跪坐座卓的右窄边,与他斜对,手捧徳利,往猪口倒酒,倒好一只,放于他面前,接着倒其他三只。
对面,有女给做着同样的事,蔡金涂待猪口放于面前,便端起向冼耀文致意,“冼先生,我要感谢你给你出的主意,我敬你。”
冼耀文端猪口回敬,“城哥,我们之间不必言谢,干杯。”
“干杯。”
猪口到嘴边,冼耀文便闻到浓烈的酒味,很特别,是金门白干,呷一口细品,度数五十往上,是正宗金门走私过来的白干,不是公卖局经过重新勾兑的金门味白干。
他想骂娘,喝什么正宗的呀,喝公卖局的多好,那个兑过水度数低。
他放下猪口,说:“城哥,酒家还是喝低度的清酒、米酒比较好,白干度数太高,容易醉,对生意不利。”
蔡金涂呵呵笑道:“冼先生,这个白干可不一般,是一个叫叶华成的人酿的,别人的白干只能卖十几块,他的能卖到二十几块,还被人抢着买。
就是胡琏都看上了他的手艺,先是下令私人不能酿酒,然后派副官天天上叶家要求叶华成帮公家盖酒厂。”
“哦?这么说以后可能喝不到了?”
“不好说,叶华成早晚顶不住会答应给公家干活,从头家变伙计,他酿的白干就未必那么好喝了。”蔡金涂再次端起猪口,“冼先生你给我启发,我花高价把叶华成酿的白干都买了下来,放上一些日子,肯定能卖大钱。”
冼耀文端起猪口,“城哥准备卖给贵客?”
“是啊,囤积居奇,当作这里的招牌。”
冼耀文竖起大拇指,衷心赞道:“这个主意好。”
蔡金涂满脸笑容,“干杯,干杯。”
又呷一口酒,冼耀文冲鹰司雅美说:“鹰司小姐,请带各位女士去赏月。”
鹰司雅美闻弦歌而知雅意,拍了拍手,所有女人跟着她离开。
待脚步声渐远,冼耀文说道:“城哥有没有在做黑米生意?”
蔡金涂正色道:“有间铺子,公私都卖。”
“城哥能从台泥拿到货?”
“能拿到,量不多。”
“哦。”冼耀文颔首道:“我能提供大陆的黑米,品质不是很好,但胜在价格便宜,而且量大,要多少有多少。”
“多少一包?”
“80元一吨。”
“多少?”蔡金涂惊呼道:“4块一包?”
“应该是8元一包,只有百公斤大包,没有五十公斤小包。”
蔡金涂点上烟,思考片刻后说:“长期有货?”
“两年没问题。”
“我去香港运?”
“我送到家门口,但最后一段路要城哥自己走。”
又是一阵沉默,蔡金涂咬咬牙说:“我要5000吨。”
“城哥,黑米放不了多久。”
“冼先生给的价格便宜,不难销。”
“好,五六天就有消息,城哥准备好接货。”
“冼先生还有什么货?”
“黑市在卖的都能提供,但奶粉、棉布、药品,我劝城哥别碰。”
“没听到什么风声。”
“可能很快就听到了。”
蔡金涂稍稍迟疑,“美国烟有吗?”
“明天,最晚后天,有人来找城哥,你和他聊,城哥不用在意我的面子,该还价就还价。”
蔡金涂举起猪口,“干杯。”
“干杯。”
这一回,冼耀文一饮而尽。
少顷,赏月的女人们被叫回来,个室回归并肩小酌。
定惠在冼耀文耳边低语,“冼先生,我们喝一杯樱口渡酒。”
冼耀文在定惠凝脂玉腿上轻拍,“不要用力这么猛,我怕自己把持不住。”
定惠的右手伸到冼耀文右腋,上身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嘴里娇滴滴地说:“冼先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岂会怕了小女子的虚张声势。”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说着,冼耀文的左手从定惠的背后一绕,将她揽入怀中,贴耳道:“等下我会把你带走,然后直接送你回家,明天怎么汇报随你编,过两天我会再来帮你圆上。”
定惠眼角微翘,头往上扬,嘴唇贴到冼耀文耳廓上,“我不擅长撒谎,身子却很干净,冼先生何不挥毫泼墨,誊写岁月峥嵘,点睛含苞待放。”
冼耀文呵呵一笑,轻咬定惠的耳垂,旋即松开低语,“出口成章,文采不错,只是略显稚拙,不如返去,寻一铁桶,投之鸳蝴小说,付之一炬。”
定惠睫毛齐扬,“冼先生知道我看鸳鸯蝴蝶派小说?”
“文人里最为务实的就是鸳蝴派作者,读者喜欢看什么,他们就写什么,鸳蝴小说发展了四十多个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