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没回来的时候,三姐告诉我树莹的寄爹来过,找唐怡莹,两个人在院子里聊了蛮久,好像还发生过口角。”
“你和卢小嘉夫妇做了多年邻居,不会没听说过唐怡莹和卢小嘉好过吧?”
“他们两个当年变卖溥杰家产的事天下皆知,我怎么会不知道,我是担心……”费宝树欲言又止。
冼耀文呵呵笑道:“担心他们两个旧情复燃?”
“她现在跟着老爷。”
冼耀文捏了捏费宝树的下巴,“你大概误解了我和她的关系,我和她需要相互负责的关系是雇佣关系,她为我,也为你做事,我负责她的生活,也给她股份分红。
至于你以为的男女关系,我和她顶多是一对狗男女,我没有给她承诺,她也无须对我负责,即使她和卢小嘉有了什么,我也没有责怪她的立场,她是自由身,和谁好是她的自由。”
“可是她住在家里,外面的人会怎么说?”
“嘴巴长在别人脸上,别人怎么说,你又管不了。我在友谊公司的卫生间里听到过个,说得绘声绘色,对话、动作都能编排出来,还别说,挺像那么回事。”
费宝树轻笑道:“别人编排你,你还能听得津津有味?”
“人说人是很正常的事,名气越大,说的人越多,这方面你们女人比较吃亏,就说李湄,长相性感,名气又大,估计已经有几十个男人在嘴里把她给睡了。”
“男人看到漂亮女人是不是就想那种事?”
“女人看到漂亮男人也差不多,张扬知道吧?”
“他现在的名气好大。”
“他跟我说过应酬时有贵太用脚尖挑逗他,丈夫就坐在同一张桌。”
“胆子真大。”
“你知不知道卢小嘉夫妇这两年以什么为生?”
“不清楚欸,我和他们做邻居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做什么营生,大概花积蓄吧。”
“卢永祥当年要是给卢小嘉留下大笔家产,卢小嘉就不用做那种事了,哪天你单独约袁慧燮去逛百货公司,侧面探听一下。”
“探听这个做什么?”
“你也说了,唐怡莹现在跟着我,卢小嘉不经过我直接找她,瓜田李下,礼节上说不过去,卢小嘉应该明白这点,他大概有不得已的理由,你说会是什么?”
“缺钱?”
“有可能。”冼耀文颔首,“怎么说也是树莹的寄爹寄娘,了解了情况,你给树莹打个电报,问问她的意见,她有什么想法,我会帮她执行。”
费宝树勾住冼耀文的脖子,“你好像比我还宠树莹。”
“她是我女儿,又是我心腹。”
“呵呵,也不知道树澄那囡囡最近怎么样,我跟她有些日子没联系了。”
“挺好的,在咖啡馆边上又开了家花店。”
费宝树箍紧冼耀文的脖子,脸贴在一起,呢喃道:“老爷,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冼耀文明白费宝树的谢谢主要是为了他妥善处理好他和孙树澄之间的暧昧,没有闹出笑话,也没有令她难堪。
两人又聊了一会私密话,见到唐怡莹和金静嫣回来,冼耀文让费宝树去准备晚饭,召唐怡莹到身边。
唐怡莹甫一坐下,拿出一块玉牌,献宝般说:“今天刚收的子冈牌。”
冼耀文瞥一眼玉牌,“子冈牌的名气是大,也不至于这么开心吧,几块钱就收了?”
“子冈牌的真伪不难分辨,收着它的人基本是懂的,怎么可能几块钱就卖了。”唐怡莹指了指玉牌,“子冈牌的价格一直很稳定,而且有价无市,知道为什么吗?”
“我又不懂古玩,你直接说。”
“拥有子冈牌的人,不会轻易出售,子冈牌是可以随身携带的硬通货,压箱底的保命财,宁卖元青花,不卖子冈牌,不是山穷水尽,绝不会卖。”
“哦。”冼耀文听懂了唐怡莹的潜台词,“你是说一波好行市来了?”
唐怡莹收起玉牌,“今天有六个客人上门,收了十一件货,除掉这块子冈牌,其他十件拿回香港出手差不多有1万的赚头。”
“港币?”
“台币。”
“那也不少。”
唐怡莹端起冼耀文的茶盏呷了一口,“今天回来这么早?”
冼耀文说了王右家一事。
听完,唐怡莹讥讽一笑,“王右家看上你了,想拿你当新靠山。”
“在外面听到什么风声?”
“不是听到,是看见,有一次我在波丽路餐厅看见唐季珊和一个女人坐一起,那女人一看就是那种女人,两人打得挺火热。”
“逢场作戏不至于吧。”
“我看见的只有一个,谁知道唐季珊勾搭了几个,也可能已经往家带,甚至对王右家出言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