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遗憾,没有。”
冼耀文正襟危坐,“泰勒斯现在主打一款户外迷你电扇,很小,用电瓶或电池的电力就可以驱动,无论是野营、钓鱼、野餐都需要这种电扇,你可以拨打热线电话119-119,只需18.8美元,迷你电扇带回家。”
比尔轻笑道:“好熟悉的口吻,你是电台的广告配音员?”
“在电台上做广告,不如在电视上,比尔,帮我调查一下,现在有没有可能在电视上以电视节目的形式做广告,比如长达30分钟。”
“亚当,不要做梦,除非你绑架总统,威胁他换掉联邦通信委员会的所有委员。”
“没有可能?”
“频谱是公共财产,电视台是受托人;确保观点多元、防止有害内容;国内反共、对外宣传美国价值观……”比尔摊了摊手,“还要我继续说吗?”
“见鬼。”冼耀文摆摆手,“美国不应该是这样。”
“美国就是这样。”
“好吧。”
冼耀文清楚此时的美国还没有后世标榜的自信、自由,统治阶级对共产主义充满恐惧,害怕自己的统治被颠覆,政治氛围正处于牛不喝水强按头,强逼国民爱国的阶段。
当然,国家的概念被扭曲,此时的爱国其实是爱统治阶级。
比尔冲一个方向努了努嘴,“估计很快会轮到我们。”
冼耀文望了过去,正好看见从一个卡座走向另一个卡座的肯尼迪,只要肯尼迪不采用随机跳跃的模式,无论是顺时针还是逆时针,他们的卡座很快会轮到。
这是好消息,在这里等着“接见”太过无聊,早见完事儿落听,时间可以过得快点,同时,他又再次推敲肯尼迪或老肯尼迪的心思。
肯尼迪将大家聚集到一个一对多的环境,却是采用一对一的处理方式,既让每个人清晰地认识到支持他的人不少,更有信心慷慨解囊,又阻碍大家互相过于熟悉,形成更为紧密的圈子,导致“纽带”失去作用,甚至有一天从拥趸变为抱团反对势力。
大概要等到纽带的融入极为扎实,肯尼迪才会主动为大家制造拓展人脉的便利。
这步棋下得巧妙、老练,与肯尼迪没有接触的冼耀文一时不好判断到底是肯尼迪还是老肯尼迪的手笔。
不过,他更愿意相信是肯尼迪主导,能入主白宫之人无庸才,肯尼迪不是人精,压根甭想坐上那张宝座。
“比尔,你要不要换个位子?”
“你觉得有必要吗?”
“我不知道,你自己决定。”冼耀文凝视比尔的面庞,淡声道。
比尔沉默片刻,“或许应该换个位子。”
“明天见。”
“明天见。”
比尔起身离开,不给肯尼迪借机捆绑应对的机会。
“我去找海蒂·拉玛聊两句。”
“还说你对她没兴趣?”
“没有你认为的兴趣,但有其他兴趣。”再回一句,冼耀文起身往海蒂·拉玛的卡座过去。
少顷,他抵达卡座,与泰迪·斯托弗稍稍寒暄,邀海蒂·拉玛到吧台就座。
“绿维特利纳?”
“OK.”
拉玛轻声回应,接着好奇地打量眼前这位刚在好莱坞横空出世的人物。
冼耀文向酒保要了一瓶被视为奥地利国酒的绿维特利纳,婉拒酒保的服务,自行开瓶倒酒。
倒好,递给拉玛一杯。
冼耀文举起自己的酒杯,“这里好像很快会进入主题,留给我们谈话的时间不多,介意我省略一些礼仪吗?”
拉玛举杯致意,轻笑道:“不介意,你可以直入正题。”
“OK.”冼耀文轻轻碰杯,礼仪性呷了一口酒,随即放下杯子说:“好莱坞喜欢年轻的女演员,女演员一旦过了三十五岁,很难再有机会担任大制作的女主角,这是好莱坞的现实。
我认为每个年龄段的女性,都有那个年龄段特有的魅力,二十岁如此,四十岁也是如此。
每个人……”
冼耀文耸了耸肩,“不包括被上帝遗忘的可怜人,都有自己的二十岁和四十岁,上帝非常公平,二十岁的一年是365天,四十岁的一年也是365天,二十岁过去一天就是二十岁零一天,时间只会往前走,不会后退。
对三十七岁的女人来说,二十岁只能用来怀念,而不是妄想回到过去。”
冼耀文轻敲吧台,轻声哼唱,“从前有一家小酒馆,我们曾经举起一两杯的地方,还记得我们如何欢笑度过数个小时,思考我们会做哪些伟大的事情?
那些日子,我的朋友,我们以为它们永远不会结束,我们会永远唱歌跳舞,我们会过自己选择的生活,我们会战斗,永远不会失败,因为我们年轻,而且一定能如愿以偿。”
哼到这,他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