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围起来的新地点。
新地点即新村,整个新村被高高的铁丝网包围,出入口有全副武装的警察和守卫严格把守,四角建有瞭望塔,时刻监视村内外的动静。
新村规定严苛,每天从日落到日出实行严格的宵禁,任何人不得在夜间外出。违反者会被警告,甚至直接被开枪射杀。
所有居民必须登记并持有身份证件,军警会定期进行突击入户搜查,寻找任何可能资助游击队的物资或可疑人员。
迁移导致大多数农民失去了他们的橡胶树和菜地,生计被彻底断绝。生活物资很大程度上依赖政府的有限配给,但这远远无法满足需求。
男性被允许在白天由军警护送到附近的英国人的橡胶园或工厂做苦力,但工资微薄。妇女和老人则尝试在房前屋后极小的空地上种些蔬菜或养些家禽贴补家用。
李月如透过铁丝网看向一片菜地,一个妇女在拔草,草被拔掉,一颗颗翠嫩的蔬菜苗突兀显现。
她仔细辨别,却认不出来蔬菜苗长大了是什么蔬菜。
打小在城里长大,她认识的农作物并不多,更别提苗,没拿苗当草,还是仰仗垄够整齐。
“静雯,那是什么菜?”
“旱蕹菜,我们昨天晚上刚吃过。”
“原来蕹菜苗长这样啊。”
叶静雯瞧瞧蕹菜苗,又瞅瞅李月如的脸,心里嘀咕先生居然让一个五谷不分的人管理伊特曼?
加冷机场。
HK咨询的钟林接到了第一位客人。
“布雷迪教授,你好,我是HK咨询的林·钟。”
“钟,你好,中丰实验室在哪里?我已经等不及开展研究。”
“布雷迪教授,不要着急,请先去酒店休息,还有几位客人很快会到。”
“OK.”
少顷,钟林拿出一张纸,在“涅林·布雷迪,土壤肥力专家,美国”这条信息
随着时间流逝,纸上又多了六道横线。
两道在“曼孔布·斯瓦米纳坦,块茎专家,印度”两道在“杨·弗里斯,蔬菜育种专家,荷兰皇家斯路易斯”
这四位是HK咨询为中丰实验室从全球挖来的农业专家,给出的条件是高薪加家属福利覆盖,以及海量研究经费的承诺。
前面三位专家回酒店休息,杨·弗里斯要辛苦一点,马上转场实里达机场,乘坐DHC-2海狸私人飞机前往居銮和李月如碰头。
叶静雯刚嘀咕完,天上传来飞机引擎的轰鸣声,只有三辆稍高档车价格的海狸瞅准了一块还算平坦的空地,轻盈地落了下来。
舱门打开,杨·弗里斯和翻译下了飞机,随后又下来准农民打扮的冼光礼。
冼光礼第一次上天,三魂六魄丢了大半,在天上时差点尿了,这一脚踏实地,魂魄找回来了,腿却是不听使唤地打颤,为了不丢人现眼,他只好弯腰在那里掸裤子上的灰。
其实压根没灰,文半夏为他扯布新做的裤子,出门前刚穿上,没这么快沾惹灰尘。
李月如先找弗里斯寒暄,简单交谈后,弗里斯带着翻译穿过铁丝网走向菜地。
荷兰自17世纪以来就是世界园艺中心,对花卉和蔬菜的选育有数百年经验。政府、研究机构和私营种子公司紧密合作,形成了高效的创新和推广体系。
二战结束,欧洲乃至全球都需要快速恢复粮食和蔬菜生产,荷兰瞅准了这一机遇,将种子视为战略出口商品。
弗里斯的精力比较充沛,开展育种研究之余,也向往美好生活,于是对皇家斯路易斯提出分成要求,但他的要求并没有得到满足。
钟林满足了他,不仅给高薪,还给三成利润分成以及签订一系列复杂的股东协议,总之,弗里斯的贡献越大,将来能拿到的股份越多。
休息是不存在的,弗里斯只想将脑子里的知识尽快变现。
李月如的目光跟着弗里斯走了一路,见他没有吓到菜地里的妇女,并很快交流上,她走向冼光礼。
“伯父,是不是崴到脚了?”
“没,没有,裤子弄脏了。”冼光礼尴尬地直起腰,抬手朝菜地一指,“文仔要在这里种菜?”
“不在里边,在外边,我们和英国佬谈好了,雇新村的村民挨着新村开垦菜地,能开多少就能买多少地。”
冼光礼闻言,压低声音说:“我听外面传言英国佬在这里待不久了,英国佬发的地契,后面的新政府不认怎么办?”
“伯父,看眼下的形势,英国佬一时半会还不会走,就算走了也没关系,只要新政府是等来的机会,不是打下的江山,他们就不敢不认旧地契。”
“等来的机会?靠一张嘴打江山?”
“英国佬的殖民地都是靠嘴打江山,马来亚也不会例外。伯父,你放宽心,耀文比我们看得明白,他敢让我在柔佛州买地,肯定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