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冼耀文奚落道:“真对不住您了,下回我让小腿踢轻一点。”
米歇尔从大班椅上站起,拉了拉衣摆,整理一下褶皱,随即抬头说道:“平安夜我一个人,打算邀请一些人一起吃火鸡,你最好也来。”
英国人都要过圣诞,不会有人没事跑别人家里吃平安夜晚餐,可想而知米歇尔邀请的对象是不过圣诞的华人,华商以及公司高层,大概还有卡罗琳。
“不了,平安夜正好星期天,我打算去海边夜钓。尾牙的时候,你出席一下,我准备搞抽奖,中华制衣抽两个单位,友谊公司两辆车、衬衣若干,基本上都能抽到。”
米歇尔微蹙眉尖,“抽中大奖靠运气”
“高层管理人员靠运气,一线员工精挑细选,总要有一个幸运儿成为榜样,明年的尾牙大奖增加一个单位。”
“为什么不明确因功施奖”
冼耀文轻笑一声,“车间的女工如果能立值得奖励一个单位的功,那所有管理人员都得解雇。中华制衣还太年轻,颁不出长期服务奖,暂时抽奖够用了,工资不低,年底还有中大奖的可能,她们会珍惜来之不易的岗位。”
米歇尔轻轻颔首,“友谊公司呢,车仅仅是车”
“不,其中一辆会被亚洲戏剧学院的某个学员抽中,1951年可以以她的名字命名为某某年,所有的好事都会有她的份。”
“有人选了吗”
“还没有,再看看。”
“嗯哼,走了。”
米歇尔走后,冼耀文打给张力,没人接,又打给孙树澄,还是没人接,让戚龙雀去看一眼,两间办公室都没人。
他猜两人在八角笼,过去一看,两人果然站在高处安保区域,眼珠子挂在笼子上,瞥一眼,孙树澄手里捏着一张纸片。
走过去,往边上一站,贴到耳边喊道:“买了多少”
孙树澄收回目光,瞅了他一眼,旋即又看向笼子,“五块钱。”
“盘口多少”
“一赔一点七。”
“哦。”
冼耀文往笼子里看了两眼,留下一句“小玩玩增加点看比赛的乐趣就行了,别耍大”,离开八角笼,来到溜冰场边坐下。
坐庄需要付出点代价,他的代价就是失去观看比赛的乐趣,如果他不是庄,点小钱买输赢支持某一边的选手,比赛看起来会很刺激,既然是庄,只能默默计算最后的盈利,将快乐拱手让人。
坐了几分钟,戚龙雀忽然凑到他身前说道:“家里联系,谢丽尔找你,很急。”
冼耀文看一眼手表,“车里等她。”
到停在后门的车里等了不到二十分钟,谢丽尔坐到他边上。
“我们的一船车胎被抢了。”
“渔船”
“是。”
“还好,损失不会太大。人员有没有伤亡”
“没有。”
“有没有拍到人”
“拍到两个,照片还没洗。”
冼耀文指了指驾驶位的戚龙雀,“底片交给他。”
“我们不是今晚唯一被抢的,最近大天二出现得十分频繁。”
冼耀文颔了颔首,“药品贵,改成白天运输,其他照旧,被盯上认倒霉,不用抵抗,除了命和船,随便他们拿。这次被抢的是谁的船”
“洪英东。”
“知道了。”冼耀文拍了拍谢丽尔的臂膀,“一船轮胎丢了就丢了,不是什么大问题,早点回去休息,改天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谢丽尔迟疑一下,说道:“约翰马登想见你。”
“我知道,这两天会约他。”冼耀文抱住谢丽尔贴了贴脸,“晚安。”
“晚安。”
谢丽尔离开后,冼耀文对戚龙雀说道:“等照片洗出来,给李卓看一下,他有可能认识。”
“要把人挖出来吗”
“不着急,水浑了才好摸鱼,让大天二抢一会。”
“明白。”
……
迪拜。
完成了黄金交收,英伯麓三人告辞,科塔里并未挽留。
科塔里出身于印度穆斯林种姓等级中的阿什拉夫,媲美婆罗门,在他的认知里,只有冼耀文够资格和他平等对话,冼耀文的手下能跟他平起平坐一起喝茶已是抬举,共进晚餐绝不可能。
储蓄飞让英伯麓将他和敖雪带回位于阿法迪街区的曼彻斯特酒店,便让英伯麓自由活动,他进入自己的房间,拿了望远镜和一个笔记本,上了酒店天台,观察周边的地形。
从黄金海岸到香港完全可以一路坐飞机,他却跟着运输小队走,一是为了熟悉一下经过更改升级的路线,二是为了来迪拜。
冼耀文让他回香港时,有一封加密信同时送到他手里,信中的主要内容就是让他来迪拜看看,从经济的角度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