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眼看农活就要忙起来,田里一摊子事等着人,到时候哪有空啊?等农忙完了再说吧,那时候日子会松快些。”
她知道,只要表现出足够的体谅与理解,沈庭樾就更难起疑。
农忙一忙,少说也得三四个月。
从春末到初秋,正是南方最忙碌的时节。
她赌的就是这段时间的缓冲。
只要拖过这几个月,沈庭樾的注意力或许就会转移。
婚事也可能延后,她便有机会慢慢圆这个谎,甚至想办法脱身。
“行。”
沈庭樾痛快地应了下来。
他点了点头,神情坦然。
说完,又低下头,继续专心打磨面前的树桩。
他手中的刨刀轻轻推过,木头表面被一层层削去粗糙的外皮。
刨刀刮过木头,发出“沙沙”的轻响。
林嘉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他手上,强迫自己盯着那一下一下的刨削动作。
可心里却飞快地转着念头,盘算着接下来怎么应对。
“你爸身体还行吗?”
沈庭樾忽然开口,语气温和,像是随口一问。
“我记得郑爷爷以前给我爷爷写信,提过他年轻时候受过伤。”
他顿了顿,刀锋微微一顿。
随即又继续推了下去。
“好像是在山里砍柴时摔断了腿,落下了病根?不知道这些年好些没有。”
林嘉点点头,轻声说道:“还好,就是老毛病有点反复,平时多留意就行。”
她脸上神色平静,但内心早已绷紧了弦。
沈庭樾的怀疑,远比她想的更深。
他的肩膀随着动作一起一伏。
那紧实有力的肌肉线条在粗布衣下若隐若现。
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出问题。
她的处境正在逐渐变得危险,稍有差池,便可能万劫不复。
林嘉悄悄在袖子里攥了下手指,指尖微微发冷。
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将手指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