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真的被牵了爪子,走得很稳呢——五十年前的龟奶奶”。
天黑了,杏杏点亮邮局里的萤火虫灯,小小的绿光在琥珀墙上映出晃动的影子。她坐在银杏木桌前,看着那些等待寄出的信:有给明天的自己加油的,有给过去的朋友道歉的,还有给未来的宝宝讲故事的。时光洞口的雾气里,偶尔会飘出些细碎的声音,像谁在拆信,像谁在笑,像谁在轻轻说“我收到啦”。
杏杏打了个哈欠,把银杏叶围裙叠好,耳朵上的银杏叶轻轻晃了晃。她想,明天早上,小熊大概会带着新做的桂花酱来,说妈妈回信了;小刺猬会背着竹篓来看蒲公英种子,说不定已经发芽了;老乌龟会坐在池塘边,给荷叶讲那封寄往五十年前的信。
邮局里静悄悄的,只有铜铃铛偶尔从远处传来一声轻响,像时光在慢慢走。萤火虫灯的光透过琥珀墙,在地上铺了层软软的金,像谁撒了一把星星。杏杏趴在桌上,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她变成了一张时光邮票,贴在一封飞往春天的信上,穿过雾气,穿过阳光,落在一只举着荷叶的小乌龟爪子上,那只乌龟笑着,慢慢牵起了身边另一只乌龟的手。
夜越来越深,银杏山谷里的琥珀邮局,像一颗藏在时光里的糖,甜甜的,暖暖的,守着所有没说出口的心意,等着它们在过去或未来的某一天,轻轻落下,开出一朵会笑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