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随大长老从墓地出往山林深处走去,边走边聊。
“你看周边的地段都被强力破坏,一片焦土,而你爷爷的坟地周围却草木葱茏,就是因为那宝物从地下显现时,渗漏出的一点灵气带来的生机,你身上就有着这种奇特的自然生机,一般人感觉不出来,我却能清楚的感应出来,这也就印证了我们自然之门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传说。”
张亮静静地听着大长老讲述的故事。
山风穿过古老的松林,出低沉的呜咽。
我随手在青苔覆盖的石板上,用双手捧起一把新鲜的松针,将它们轻轻撒入面前的小火堆。
烟雾盘旋上升,在晨光中形成奇特的螺旋。
"
风向改变了。
"
我低声自语,抬头望向东方天际。
那里,一片铅灰色的云层正以不正常的度聚集。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皱了皱眉,从腰间皮囊中取出一把混合了草药和矿粉的混合物,撒入火中。
火焰瞬间变成幽蓝色,出噼啪的响声。
师父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火有三种颜色——红的是愤怒,黄的是警告,蓝的是诉说。
当大地之火烧成蓝色,就是它在向我们诉说痛苦。
"
我当时很年轻,却有着远年龄的沉稳。
作为自然门的传人,从小跟随师父学习解读自然的语言——风的方向、鸟的迁徙、树木的年轮,甚至岩石的纹路,都是大地传递给我们的讯息。
"
小子!
"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木屋方向传来。
我回头,看见白苍苍的师父站在门廊下,手中拄着那根盘根错节的古藤手杖。
"
进来,有事情要告诉你。
"
木屋内弥漫着草药和陈旧书籍的气息。
师父坐在火塘边的藤椅上,火光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跳动。
墙上挂着一幅古老的地图,上面标注着各种奇怪的符号和线条,那是历代自然门的先祖记录的地球"
经络"
图。
"
你注意到了吗?"
师父没有抬头,只是盯着跳动的火焰,"
最近三个满月,猫头鹰不再在子夜鸣叫,山泉的水位下降了整整三尺,而南坡的杜鹃花在不是花期的季节开放了。
"
我点头:"
看到了。
还有更多,山脚下的老槐树一夜之间枯死,溪流中的鱼群集体逆流而上,甚至"
我犹豫了一下,"
昨晚还听到了地脉的呻吟。
"
师父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你确定?"
"
就像您教我的那样,把耳朵贴在西边那块玄武岩上听到的。
低沉、断续,像是疼痛的呻吟。
"
师父长叹一声,站起身走向一个古老的橡木柜子。
他取出一卷泛黄的兽皮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在桌上。
卷轴上绘制着复杂的图案,像是某种生物的脉络系统,但规模宏大得惊人。
"
这是大地之图,自然门代代相传的秘密。
"
师父干枯的手指轻抚过那些线条,"
我们的先祖很早就知道,地球不是死物,而是一个伟大的生命体。
山脉是它的骨骼,河流是它的血脉,森林是它的毛,而我们人类"
他苦笑一声,"
不过是寄生在它皮肤上的微生物罢了。
"
我虽然从小听师父讲述这些理念,但每次听到仍感到一阵战栗。
我凝视着地图上那些光的节点:"
您是说,地球现在不舒服了?"
"
就像人会烧抵抗感染一样,地球也有自己的免疫系统。
"
师父指向地图上几个闪烁红光的点,"
当某个地方的微生物——也就是人类——繁殖过多,行为过于猖狂时,地球就会通过地震、洪水、火山喷等方式来清理。
历史上所有突然消失的文明——亚特兰蒂斯、玛雅、楼兰都是被地球抖落的尘埃。
"
屋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震得木屋微微颤动。
我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那么现在"
"
征兆已经很明显了。
"
老人沉重地说,"
地球开始感到不适。
而这一次,恐怕不只是某个文明,而是整个人类"
我沿着山脊行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手中握着一根y形的榛木枝,枝头系着一块透明的水晶。
这是师父教他的"
寻脉术"
,用来探测地脉的流动。
水晶突然剧烈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