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斯所渴望的一切。
悼亡社也是如此:出于完全相同的理由,阿巴顿已经三十多年没有在他的基因之父口中,听到他们被称为悼亡社了。
影月大议会:这才是荷鲁斯的臂膀们如今的名字。
阿巴顿不喜欢它,就像他同样不喜欢正在影月苍狼军团身上悄然发生的一切:他不喜欢充满了兄弟情谊,彼此之间毫无阶级等级的战士结社被取消,他也不喜欢那些承载了他的克苏尼亚回忆的黑帮纹身和口号被下令取缔,再也不能出现在复仇之魂的墙壁上。
但就像他无法改变影月大议会的出现一样,他也无法阻止战士结社和黑帮纹身的消亡:原体甚至放弃了对克苏尼亚的主权,他和阿巴顿共同的母星,现在与影月苍狼已经没有了明面上的关联。
这一切都让他痛心:阿巴顿终于能够理解像克鲁兹这样的泰拉老兵的心情了。
但他自认为不会像那位【耳旁风】(克鲁兹的外号)一般,只会去怨天尤人。
作为前线指挥官,阿巴顿能清楚地感受到:伴随着某些古老的印记被逐渐地抹去,军团的确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活力。
令行禁止在战场上的确比所谓的兄弟情谊要更好用,出身平凡家庭的军团新兵也并不比茹毛饮血的黑帮杀手更差,至于那些令原体青眼有加的凡人,他们也的确展露出了自己的价值和忠诚。
阿巴顿没有理由不接受军团正稳步前进的现实:与狼之国度的整体强大相比,他们个人的得失与否无关痛痒。
原体在上,至少他还能保留他的冲天辫,不是麽?
阿巴顿甩了甩脑壳,嘲弄着自己的多愁善感:自从荷鲁斯登上苍狼的王座,他最强大的连长们无法环绕在原体的身旁,只能出去替父亲镇守一方后,阿巴顿就发现自己越来越擅长思考了。
这也许不是什麽好事:还是以前那种通透的快乐更适合他。
欢快的军乐队曲打断了一连长的思考,阿巴顿这才发现,他已经走完了红毯,来到了这场很有可能是只为他一个人而准备的:他希望千万不是,迎接仪式的最中心。
四十四名影月苍狼的战士组成了一道封锁线,封锁线后则是乌泱泱的站满了穿着各式各样礼服的官僚和凡人权贵,他们来自各种组织和半政府机构,一连长能够听到数千架相机同时开火的声音,以及人群向前拥挤时,皮靴在地面上摩擦出来的刺耳声响。
阿巴顿停下了脚步,拼尽全力的挤出一个亲切的微笑,他可不希望自己肃杀的表情出现在明天报纸上的头版刊面上:如果在别的世界倒也没什麽,但在原体脚下,有些事情还是小心为好。
在这里,凡人所掌握的权力未必会比阿斯塔特更少。
幸好,他只需要忍耐几秒钟的时间就可以了,阿巴顿大步流星的跨过了剩馀的红地毯,而前方还有最后一关在等着他:军团的战斗兄弟们自不必说,但那些能够站在封锁线前迎接他的凡人,都是需要他谨慎些的家伙。
保不准其中就站着一个牧狼神眼中的当红人物。
阿巴顿在这点上吃过亏。
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在那天的军团酒会上,随口呵斥的一个乾瘦老头,居然刚刚为他们的基因之父一手制定了能够平稳运营至今的人才选拔体系:被原体亲自押着去道歉的感觉可不美妙。
不过,善于总结经验教训一直是阿巴顿的优点:他每一次成功的远征恰好说明了这一点,在意识到了自己的缺陷后,一连长迅速做出了补救的措施。
「弗兰克。」
阿巴顿在私人的通讯频道中呼唤了一声,一道乾瘦的凡人身影便迅速从身后追上了他,淡金色的瞳孔里透露着精明强干。
他站的离一连长很近,对自己的职责也轻车熟路:这位年轻人只是稍微地瞥了一眼,就在与阿巴顿保持步调的同时,迅速的告诉他眼前的这些凡人官员姓甚名谁,又在哪个岗位上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