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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战斗水平的滑落程度,也远比他自己预想的还要夸张。
这是拉纳在交手的第四个回合后便意识到了残酷真相。
面前如巨人般的剌人武士,它的力量比他更强,速度和反应能力比他更快,剑术比他更华美:甚至就连战斗时压迫敌人的小动作也远比破晓者的要更老辣,哪怕随心所欲的一击都能精准得手。
在它的面前,拉纳不像是征战超过两百年的泰拉老兵,反而像是个没摸过剑的新兵蛋子:这实在是太不对劲了,难道眼前这个剌人已经活过几千年了吗?
还是说,他的水平已经下滑到了如此可悲的地步?太久没有经历过战场上的生死搏杀,让昔日第二军团的不死鸟,沦落为了如今在异形剑下的弱者?
拉纳想不明白,但他被逐渐逼入墙角的事实,以及胳臂和胸膛处骇人的伤疤,却做不得假:尽管对面的剌人武士同样被禁卫总管砍出了几道止不住的血口,但它的状态依旧是游刃有馀的。
甚至没有生气。
不但如此,当战场的局势逐渐向破晓者军团倾斜,剌人的防线土崩瓦解,节节败退,将战争的声音逐渐移向远方后,在这处愈加寂静的破碎殿堂中,站在拉纳对面的剌人武士竟然开口了。
「你打的很好。」
如此流利的哥特语。
那如昆虫般的口器居然能够咧出一个令人心寒的笑容,它漫不经心的摩挲着自己的四把剑,傲视着破晓者的贫瘠:拉纳虽然也已经尽可能的武装起自己了,但他也就只能一手持着常用剑,一手抓着卢修斯送给他的那把利刃。
至于剑匣中的存在:禁卫总管在思考要不要开启它。
不:那东西肯定比消灭掉这个强大异形要更加麻烦。
他怎麽能为了杀死一条豺狼而将一头猛虎放归山林?
破晓者否决了这个提议,转而观察起了周边的形势,摩根的基因种子带给第二军团战士的一个好处在此刻显露无遗:当他们在战场上的处境越绝望时,摩根之子们的脑海反而会越冷静。
这个优势虽然不像他们强大的生命力那般显眼,但在很多时候都是反败为胜的契机。
一边想着,拉纳的眼神迅速向窗外瞟去:他正站在一座建立于火山口上的耸立高塔中,就连飞机也能从他脚下经过,异形的炮台则在他头顶上更远的地方,他的兄弟们正在向那里前进,一时半会肯定没法赶回支援。
那麽既然如此。
拉纳看了下脚下的地板:甚至能听到更底层慌乱的脚步声。
「你知道麽?」
对面的剌人还在说话,口音标准的让人肝颤:禁卫总管努力不去想它是怎麽学会这些话语的,只是尽可能的恢复体力,为了下一轮死斗做好准备。
「我其实很钦佩你。」
剌人武士的一只手在自己流血的胸膛上轻轻抚摸着,它的声音是如此的真挚。
「很久了:很久没有对手能给我留下如此真切的伤口了。」
「而且还是在荣耀的单挑中。」
它笑了笑,愉悦的声响仿佛来自于亚空间的最深处。
「你的盟友们在节节胜利,你本可以更轻松一些的:比如说将前线的战士们调回来,与他们一起像围杀猎物一样的阻击我,但你并没有选择这样做,你的灵魂深处依旧保留有战士的傲慢。」
「你知道麽: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傲慢。」
「尤其是敌人的傲慢。」
言语间,这剌人武士竟然轻易的褪下了自己的上身盔甲,它赤裸的胸膛轮廓分明,四条胳臂比拉纳的大腿还要粗壮,下半身的蛇皮上闪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