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鼓囊囊地塞着糖，挥舞着手含糊不清地喊了句“李大哥再见”。
李复兴抱着菲菲往家的方向走去，小丫头已经困了，在他怀里连打了几个哈欠，小脑袋一个劲儿地往他温暖的脖颈里钻。
刚到院子门口，就撞见奶奶提着围裙急匆匆地往外走，满头银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手里还紧紧抓着一块抹布。
“总算回来了你！”奶奶一见他，满脸的焦灼顿时化为嗔怪，“我还说出去找你呢，这饭菜都快放凉了。”
她腾出手来探了探菲菲的脑门，“外面风硬，可别冻着了。”
李复兴笑着进了院子，怀里的菲菲这会儿倒醒了，伸出小胳膊要奶奶抱。
“这不是赶回来了嘛，正好吃热的。”
奶奶从他怀里接过菲菲，心疼地用围裙角给孩子擦了擦冻红的小脸，一边转身朝堂屋走一边吩咐：“快去洗手，准备吃饭！”
李复兴应着，来到院子角落的压水井边。
他压了半盆水，刺骨的井水泼在手背上，冻得他一个激灵。
菲菲被奶奶抱着，扒着门框朝外看，奶声奶气地喊：“哥哥，冷！”
被奶奶笑着轻拍了下屁股：“小丫头别捣乱，让你哥洗手。”
等他擦干手走进堂屋，饭菜的香气便扑面而来。
桌上摆得满满当当：鸡汤、粉蒸肉，还有一盘炒菠菜，再配上玉米窝头，顶上还带着奶奶巧手捏出的褶子。
“过年的头一顿午饭，可不得丰盛点。”
奶奶一边说，一边把菲菲放到炕边坐好，给她系上小小的围兜，“你爷爷一大早就念叨着，让我杀了鸡给你好好补补。”
坐在炕桌边的老爷子正吧嗒着旱烟，看到他进来，便将烟锅在鞋底上磕了磕，清了清烟灰：“快过来坐，你奶特地给你留了只大鸡腿。”
李复兴刚一落座，奶奶的筷子就伸了过来，夹了一块粉蒸肉到他碗里：“快尝尝这个，我今天多放了糯米，又香又糯。”
菲菲在一旁等不及了，小手拍着桌子，要去抓装窝头的篮子。
奶奶赶紧掰了一块红薯塞到她手里：“咱们菲菲吃这个，甜的。”
李复兴咬了一口粉蒸肉，糯米的软糯与五花肉的丰腴在口中交融，他满足地赞道：“奶奶，您这手艺是没得说。”
说着，他随即夹起碗里的鸡腿，放到了爷爷碗中，“爷爷，您也吃，多补补。”
老爷子笑呵呵地接了，却又把鸡腿凑到菲菲嘴边逗她：“菲菲闻闻香不香？要不要吃？”
菲菲只顾着啃手里的红薯，小嘴边糊了一圈红薯泥，一个劲儿地摇头。
奶奶又给李复兴盛了碗鸡汤，催促道：“喝碗热汤暖暖身子，这鸡煨了一上午，好东西都在这汤里头。”
李复兴捧着碗喝了一大口，那股子鲜美醇厚的味道瞬间驱散了所有寒意，他咂了咂嘴：“还是家里的汤好喝，外头馆子里的跟这个没法比。”
“那可不！”奶奶的脸上满是自豪。
老爷子抿了口小酒，夹了一筷子菠菜，慢条斯理地发话了：“行了，都快吃吧。”
李复兴笑着应道：“好嘞，爷爷。”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