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徐倩扭头冲李复兴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我不用你扶也能骑了！”
话音未落，车头猛地一偏，她惊呼着抓紧车把，车身晃动两下后，竟被她自己稳住了。
李复兴刚提步上前，就见她已经化解了危机，还回头朝他做了个鬼脸，脚下蹬得更起劲了。
自行车载着她清脆的笑声，在长长的巷子里来回穿行。
阳光将她的影子拉长，与车影交叠，随着她的动作轻快地跳跃。
李复兴倚着老槐树，看着她骑到巷尾，笨拙又小心地刹车、下车，然后又推着车小跑回来，额角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累不累？”他把水壶递过去。
徐倩接过来喝了几口，用手背抹了下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一点也不累！复兴哥，这车骑起来感觉真好。”
她低头爱惜地抚摸着车座，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说：“等我练熟了，以后就能骑车去接小慧小芳放学，还能带她们去公园。”
李复兴听着她兴致勃勃地规划着未来，他感觉今天这一趟，真是来对了。
徐倩摇摇晃晃地骑了一小圈，总算没摔。
李复兴看在眼里，对她的水平大致有了判断。
他瞅了眼天光，手下意识地探了探口袋里的那张单子，便开了口：“倩倩，我骑着摩托，跟你一起走不方便。派出所就在前头不远，要不你自个儿骑过去盖章，敢不敢？”
这话让徐倩的脑袋立刻晃得跟货郎鼓似的，小脸也瞬间白了：“不行不行，复兴哥，我哪儿行啊！”
在巷子里转悠是一回事，可要真上大路，一想到那些来来往往的汽车和人流，她就觉得腿肚子发软，连握着车把的力气都快没了。
“怕什么，”李复兴走到她跟前，手在她肩上轻轻一搭，声音平稳而有力，“去派出所那条街没什么车，你骑慢点儿，出不了事。”
他见她还是满脸抗拒，指节都因抓得太紧而失了血色，便换上一种调侃的语气：“你刚才不是骑得挺好？得对自己有点信心。”
“再说了，这么好的自行车，可是你亲手挑的，难道不骑出去让人瞧瞧？”
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让她安心的话：“我就骑摩托跟在你后头，真要是有什么事，我一拧油门就到你身边了，把心放肚子里。”
李复兴的话像一股暖流，冲散了徐倩心底的怯意。
她咬了咬唇，迎上他那双满是鼓励的眼睛，终于下定决心般地点了点头：“那……我试试看。”
“这才对嘛。”
李复兴笑了，把证明单替她稳妥地放进车前篮里，又嘱咐了一遍：“看路，别慌，万一不行就先停下，我一直在后头。”
徐倩应了一声，重新跨上车。
双脚在地面用力一蹬，车子便歪歪扭扭地向前滑去。
起初，车龙头在她手里像条不听话的泥鳅，左右摇摆，每一次晃动都让她心惊肉跳，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
李复兴随即发动了摩托，保持着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远不近地缀在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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