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善禾心满意足地关门离开。
终于可以放心睡觉了。
细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黑暗中,傅岑缓缓睁开双眼,茶色的双眸看不出情绪。
纪善禾没有杀他。
没有比刚才更合适动手的时机了,纪善禾听令于景深却没有动手。
傅岑神色幽然,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
她到底想干什么?
————
翌日,纪善禾撇着眉在床上翻滚。
大早上不让人睡觉,干嘛啊!
院子里,年林坐在凳子上连说带比划地差遣傅岑。
“把药拿到那边去。”
“水,把水倒进缸里。”
“有你这样劈柴的吗?劈这么大块你还劈它干嘛?”
“快点快点,水快开了。”
“……”
叮叮咣咣的动静和说话声清晰地传入纪善禾耳中,丝毫没有延迟。
纪善禾:“……”心如死灰ipg.
忍不了了!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纪善禾提着裙摆气势冲冲的走到门口:“商公子,大早上的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混蛋,你是故意的吧?】
【啊?!你一定是故意的吧?!】
吵死了,年林这个小心眼!
傅岑愣在原地,听到纪善禾为他打抱不平的话有些不可思议。
他和纪善禾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嗯?”年林一脸无辜向纪善禾看去:“此话怎讲?”
“你、你……”看年林一副气定神闲不承认的样子,纪善禾气的说不出话。
不能直接说年林吵她睡觉,纪善禾把话题转到傅岑身上:“他还是个病人,伤还没养好就干活,死了怎么办?”
【活阎王,你看表了吗?现在才六点!早上六点!我昨晚三点才睡!】
听到纪善禾关心的话,傅岑有些茫然,他双眸微睁,蠕动唇角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没开口。
他是真不知道纪善禾对自己这么关心。
纪善禾气鼓鼓的模样落在年林眼里,他不怒反笑:“难道在姑娘眼里,商某就是那等肚量小气之人?”
“虽然你们二人毁了我的机关,但只要你们将毁坏的机关恢复原样,我亦不会再说什么。”
【啊?现在才六点吗?我以为现在八点呢!我刚才看的是八点啊,系统怎么回事,怎么还改时间呢。】
“呼——”
深呼一口气,纪善禾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年林:“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煮药啊。”年林大大方方地转头对着傅岑开口:“我昨天为公子把脉,公子身受重伤需拿药补,不然万一人死了我机关谁来修?”
衣摆下的手微微蜷缩,傅岑再次被震惊,所以商年其实是个好人?让他劈柴烧水拿药都是为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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