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意仿佛浸透了别墅的每一块砖石,那场悬崖边的对峙之后,一种新的、更加令人窒息的平衡建立起来。
宋今也被囚禁在地下室,如同一个被暂时遗忘的幽灵,而表面的平静下,是封继琛眼中日益累积的风暴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决断。
慕苡晴能清晰地感受到这种变化。
封继琛不再仅仅是冷漠的监视,他的目光时常会长时间地停留在她身上,那眼神深处翻涌着一种滚烫的、混杂着占有、恐慌和某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不再提起那天的冲突,甚至不再限制她在别墅内的活动范围,仿佛一切回到了最初的“平和”。
但慕苡晴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更令人不安的宁静。
他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某种一旦实施,就将彻底改变现状的计划。
这种无声的压力比直接的冲突更折磨人。
慕苡晴夜不能寐,时常在深夜惊醒,黑暗中仿佛能感受到封继琛那灼热而固执的视线穿透墙壁,落在她身上。
她心中的弦绷得越来越紧。
促使封继琛下定决心的,是一个极其细微的瞬间。
那是一个难得的、有阳光的午后。慕苡晴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旧相册——那是她小心翼翼藏起来,未被封继琛收走的,属于她过去的唯一念想。
她翻看着,目光久久停留在江御抱着两个蹒跚学步的龙凤胎的照片上。
孩子们笑得天真烂漫,江御的眼神温柔而充满爱意。
那一刻,她冰冷的侧脸线条变得无比柔和,嘴角甚至无意识地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封继琛从未在她面对自己时展现过的笑意。
那笑意如同阳光下的雪花,转瞬即逝,却深深刺痛了窗边阴影里封继琛的眼睛。
紧接着,他便看到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孩子们的脸庞,一滴泪毫无征兆地滑落,滴在相册塑料膜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迅速合上相册,闭上眼,将所有的脆弱和思念死死压抑下去,恢复成一贯的清冷模样。
但封继琛看到了。
他看到她对孩子们那深入骨髓的思念,看到那建立在“母亲”这个身份上的、他无法撼动也无法替代的羁绊。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疯狂地缠绕住了他的心脏——如果,她有了他的孩子呢?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再也无法遏制。
五个月的囚禁,她始终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他能困住她的人,却感觉她的心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尊重她或者说,是享受那种让她逐渐软化、最终心甘情愿臣服的过程,所以即便同床共枕,也默许了她那些小小的“措施”。
他自负地认为,时间和他的手段,终将磨去她所有的棱角和念想。
可现在,他恐慌了。
宋今也的出现,她那夜为“外人”出面,以及此刻她对过往毫不掩饰的思念,都像是一记记警钟,提醒着他,她随时可能像指间沙一样溜走,甚至可能为了回到那对龙凤胎身边,做出更决绝的事情。
他不能失去她。
绝不。
那么,就制造一道更牢固的、血脉相连的枷锁。
一个流淌着他和她血液的孩子。
哪个母亲能舍得离开自己的孩子?
只要有了孩子,她就有了新的寄托,新的羁绊。
她会为了孩子留下来,会慢慢忘记江御和那对龙凤胎,她的眼里、心里,最终只会剩下他和他们的孩子。
这个想法带着一种扭曲的合理性,在他偏执的脑海中疯狂生长,最终成为了他眼中唯一的光亮和出路。
从那天起,封继琛的态度发生了微妙而明确的转变。
他不再满足于仅仅远远地看着她。
他开始更频繁地出现在她身边,找各种借口与她进行肢体接触。
递给她一杯水时,指尖会“不经意”地擦过她的手背;
在她看书时,会坐到她身边,手臂强势地揽过她的肩膀,将她禁锢在怀中,美其名曰“一起看”;
夜晚,他不再仅仅满足于拥她入睡,缠绵的吻变得愈发绵长而具有侵略性,那双带着枪茧的大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在她腰肢、后背流连,甚至试探性地向下滑去,带着一种明确的、想要更进一步的信号。
慕苡晴浑身僵硬,如同被毒蛇缠住。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和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欲望。
这与之前带着惩罚或宣告意味的亲密不同,这一次,他的目的性极其明确——他想要她,彻彻底底地,并且,他想要一个结果。
她试图用旧借口搪塞。“阿琛……我有点不舒服……”她偏开头,躲避着他灼热的呼吸。
然而,这一次,封继琛没有像以往那样克制地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