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又伴随着怕将其惊扰的小心翼翼。
他试图更靠近一些,她却总是在他即将触碰到核心时,像受惊的含羞草般,悄然合拢叶片。
比如,午后阳光正好,他见她靠在窗边看书,阳光给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光,美得不像真人。
他心中一动,走上前想从背后拥住她。
然而,就在他的手臂即将环上她腰肢的瞬间,慕苡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轻轻地、不着痕迹地侧身拿起了旁边小几上的水杯,恰好避开了他的拥抱。
她转过身,对他露出一个浅淡而自然的微笑:“怎么了?阿琛?”
封继琛的手臂僵在半空,有些尴尬,却又无法指责什么。
她看起来是那么自然,仿佛刚才的避开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没什么,”他收回手,掩饰性地插进西裤口袋。
“看你好像有点冷。”他找了个蹩脚的借口。
慕苡晴捧着温水杯,微微笑了笑,没有接话,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的花园,眼神带着一丝向往和淡淡的忧郁,轻声喃喃:“外面的阳光真好……不知道孩子们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她再次提及孩子和那个“家”,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破了刚刚升腾起的些许暧昧气氛。
封继琛的心猛地一沉,刚才那点旖旎心思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窒闷和嫉妒。
但他看着她沐浴在阳光中显得格外单薄脆弱的侧影,那点怒火又无法发作。
她总是这样,在他即将感到满足和靠近时,又悄无声息地将他推远,用一个他无法回避的事实提醒着他两人之间横亘的鸿沟。
让他永远处于一种求而不得、躁动不安的状态。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的进退、亲疏、冷暖,全都在床上那个看似清冷无害的女人掌控之中。
她像一个高超的提线木偶师,用纤细无形的线,同时操控着两个男人的情绪,让他们在嫉妒、保护欲、愤怒和爱怜中反复摇摆,却都以为自己才是那个主导者,或者……是那个唯一的“守护者”。
月光与日光交替,病房内看似平静,实则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慕苡晴安静地扮演着她的角色,清冷的眼底深处,是唯有自己才懂的冷静与决绝。
为了回归真正的归宿,她不惜将这精心编织的情感蛛网,织得再密一些,再复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