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舒舒服服的跟陈晓燕过了十来天的舒服日子,也到了要离开的日子了。
虽然心中不舍,陈晓燕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她知道,郝建是去做大事的,怎么能天天躲在家里儿女情长?
燕京火车站依旧人头涌动,许多十七八、二十来岁的半大孩子胸前带着大红花、手里拿着红宝书在站台上高声唱着革命歌曲告别自己的同学和父母,准备踏实征程。
看着这群年轻人的脸上的激动以及言语中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郝建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他的沉默寡言明显和车上其他知青的热情格格不入。
邻座和对面的几个年轻男女显然是一波的,叽叽喳喳的说了一会儿话之后旁边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姑娘突然问郝建道:“哎,这位同志,你也是去西纳州参加生产建设兵团的吗?”
“不,我是在那边插队的,这次回来探亲。”郝建答道。
“哟!原来是老插啊!失敬失敬!我叫苏静,这位是刘丽芳、商镇勇、陈达文……”苏静很大方的伸出了手。
“你们好你们好……我叫郝建。”郝建一一跟他们握手。
“你在哪个生产队啊?”
“听说那边四季如春,冬天也能穿单衣?”
“你对生产建设兵团熟不熟啊?日子过得怎么样?能吃饱吗?”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郝建也不厌其烦的一一解答。
这趟旅程要先坐火车从燕京到昆城,光是火车就要将近60个小时,能有人陪着聊聊天也不错。
苏静还把自己带的煮鸡蛋、点心拿出来给郝建吃,看起来苏静的家境还不错!
郝建也没客气,说了声谢谢就开吃。
当然,趁着停靠大站的时候也会下车溜达一圈儿,等到上车后就会从包里拿出各种吃喝的、甚至是他们没见过的零食来分享。
几天下来,倒也跟他们混熟了。
三天的颠簸,火车终于到达了终点站昆城火车站。
虽然还要再坐两天的汽车才能到西纳州,苏静等人都是一脸的兴奋!
“郝建!你去哪儿?接待的人在那边呢!”
“啊,我在昆城还有点事儿,就不跟你们一起坐车去西纳城了。”
坐了三天的硬座了,郝建才不愿意再去跟他们住临时接待点,再坐两天的大巴、甚至是翻斗车呢!
那滋味可比坐绿皮车酸爽多了。
先找个饭馆狠狠的吃了一顿,然后到了招待所,服务员要介绍信,郝建想都没想就掏出了自己的特别调查员证。
别说,还真好使!
顺利的开了一间房!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又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郝建准备在昆城好好逛一逛。
最有名的当然就是滇池了。
可是到了滇池边上,郝建却被眼前的一幕给震到了!
他本以为现在的滇池虽然没有什么商业开发,那也应该是山美水美,但是站在滇池边上,他看到的却是密密麻麻的人!
男女老少,乌泱泱的人群,都在看似忙乱却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有推车的、有挑扁担的,把一筐筐的土往滇池里倾倒!
旁边的树上还挂着各种标语:“移山填湖,战天斗地!”
“向滇池进军,向滇池要粮!”
“当年围湖,当年受益!”
……
对于填湖造田的事儿他是有些印象的。
这件事在这个特殊年代根本就没有经过科学的论证就匆匆上马。
三年时间确实造出了三万多亩的田地,但是却让滇池的面积缩小了20万平方公里,给滇池的生态几乎带来了灭顶之灾。
到了九十年代后,污染越发严重,滇池也从当年的“明珠”变成了“臭水塘”。
郝建很想打个电话给老人,告诉他自己的所见所闻,最后还是忍住了。
在这个狂热的年代,讲的是“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鼓励生孩子、鼓励开荒种地。
如果用什么环保之类的理由来阻止屯田这种大方向正确的事儿,简直是痴人说梦。
有些事,真的不是一个人能改变的。
两天后,郝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空间里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