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程的车上,眼前的风景飞快的略过,乔酒酒的脑子放空了一半,抱着一个小软枕发呆。
沈皓宸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尔后又专心开车,顺口问道:“想什么呢?”
“在想爷爷最后那句话。”乔酒酒如实以告。
沈老爷子真的是一个人才,人才到什么地步呢?
他和乔雄飞说,以后我就把那聘礼烧给老东西吧,不然我以后下去我们两个还得打起来。
乔雄飞无语了,是真真切切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酒酒想起他那个反应还想笑。
想着嘴角不自觉就露出了一抹笑意,沈皓宸问:“觉得好笑?”
“不好笑吗?”乔酒酒半眯着眼睛,十分满足的躺在副驾上,“尤其是他一本正经说那话的时候,我都在想他要烧冥币还是人民币。”
“他什么都不会烧的。”沈皓宸说。
“为什么?”乔酒酒诧异,“爷爷不像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啊。”
“他是。”沈皓宸笃定的说道:“他一定是。”
乔酒酒看着他严肃的神情,乐了。
“来来来,沈老师,请说出你的故事。”乔酒酒笑着说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精美绝伦的悲惨。”
沈皓宸目不斜视的开车,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你很开心啊?”
乔酒酒立马摇头,“不敢。”过了一会儿还是怂怂的说:“我还是很想知道啊,爷爷到底坑了你多少回。”
“没有。”沈皓宸说:“一回也没有。”
“好吧。”乔酒酒有点失望,还以为能够听见沈老师的一些趣事呢。
“你跟老头子关系倒是很好。”沈皓宸颇有些吃味的说。
乔酒酒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躺着,无聊的抠了抠指甲,“还行吧,那人就是口无遮拦,把他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完事儿了,反正他也活不了多少年,还能一直跟你作对不成?”
“他只要在这剩余不多的几年跟我作对,就跟我难受一辈子了。”沈皓宸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那我不跟他好。”乔酒酒立马说;“我要和你站在同一战线。”
沈皓宸趁着红灯瞟了她一眼,而后低声笑道:“算你识相。”
乔酒酒半眯着眼睛笑,像一只偷吃了东西的猫,十分满足。
“沈老师,你多说说话吧。”乔酒酒说,“我想听你说话。”
沈皓宸:“说什么?”
“随便什么都可以,我想睡觉。”
沈皓宸:“……你这是让我讲睡前故事?”
“也可以。”乔酒酒已经调整好了舒服的睡觉姿势,脑袋后面枕着一个软枕,怀里还抱着一个抱枕,脑袋半歪着靠在车玻璃上,“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说说你为什么会来清斐。”
“想看看就来咯。”沈皓宸无所谓的说道。
“为什么是我给你发了消息以后才来的?”
“想来就来,哪需要什么理由。”
“你就是担心我,对不对?”乔酒酒不会设套儿,但就是一步步的问,越问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比较靠谱。
为什么沈皓宸会在那个点儿正好赶到呢?她不过就是和沈皓宸提了一嘴,沈皓宸就怕她被欺负,过来保护自己媳妇儿了。
嗯,这个设定有点甜。
她很开心。
沈皓宸别过脸没回答她。
但是乔酒酒却乐滋滋的睡着了。
乔酒酒长得不算漂亮到移不开眼的那种,但是却会让人产生一种保护欲。
就是在她倔的要死也不肯掉一滴泪的时候,沈皓宸很想把人揽到怀里,拍拍她的背告诉她,想哭就哭吧。
或许就是她身上那种特有的倔劲儿让沈皓宸印象深刻,他知道乔酒酒去清斐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慌乱,尔后才是生气。
慌乱什么呢?
他下意识的觉得乔雄飞会对乔酒酒动手,毕竟那种男人没有风度也没有尊严,以自我为中心太厉害了,而乔酒酒又是那种不太会保护自己的人。
她可以奋不顾身的保护乔野,也可以奋不顾身的为了他说话,也会一马当先的为秦白宁出头,因为这些都是她在乎的人。
但是对于她自己,那就是受伤了也无所谓,疼吗?疼着吧。
她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让沈皓宸很多次都想打她一顿,但后来又忍下了,毕竟乔酒酒会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他。
他心软。
睡着了的乔酒酒很安静,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皮肤吹弹可破,好得让人想掐一把。
沈皓宸果不其然,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一把,乔酒酒却把脸往抱枕里埋了埋,继续睡,看上去就乖的让人想欺负。
一路平坦的开到医院,乔酒酒还没醒,沈皓宸坐在驾驶座上侧过脸去看乔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