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同步入大殿之中,沐晚祭出钧宇天册,并指点在其上,周身便开始凭空生出淡淡灵光,绕行一圈之后,景象瞬息万变,一眨眼就挪移到了檀香袅袅的楼阁前,门口赫然悬挂着“仙籍司”
三个鎏金大字,仙灵之气浓郁,往来修士如织。
“师弟,待会领了天册,你之后便也可通过这种方式快来往庶务堂的各分部,不必四处乱窜。”
离阳点了点头,跟着她跨过门槛,先天感知打量着四周,内里远比外界看来更为广阔,穹顶高悬,玉柱盘龙,无数光幕悬浮半空,流动着密密麻麻的仙篆符文,各色修士穿梭其间,或办理事务,或低声交谈,井然有序。
沐晚轻车熟路,引着离阳绕过几重殿宇,来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偏殿,殿内仅有一张巨大的墨玉案台,后坐着一位面容古板、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男子,正低头翻阅着一卷玉简,想来便是先前提及的王执事。
察觉到二人的靠近,对方这才抬起眼皮,先瞥了沐晚一眼,略一颔,算是打过招呼,随即目光便落在了离阳身上,似乎洞破了跟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但很快恢复如常。
“沐师侄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态度不算热络,却也谈不上怠慢,中规中矩。
沐晚上前一步,拱了拱手:“王师叔安好,奉家师之命,特带新入门的师弟离阳前来录入仙籍,领取钧宇天册。”
“离阳?”
听到这两个字,王执事当即眉头一挑,似是有些意外,稍加思索,目光闪动间,面前的玉简便换了一卷更厚的,手指在其上某处点了点,方恍然大悟。
“哦原来你小子便是那位刚飞升上来,就和天极族干架的下界修士?”
他拉长了语调,复抬饶有兴致地上下端详了离阳一眼,面上显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干得好,刚蜕凡就能做到这般地步,不仅勇气可嘉,也颇为天赋异禀。”
被如此直白的夸赞,离阳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一笑:“执事过誉了,当时情势所迫,侥幸脱身罢了,实在谈不上什么勇武。”
“若非一众师兄师姐一路上多有照应,恐怕我早就殒命钧宇了。”
王执事却摆了摆手,脸上那点古板神色彻底消散,只余下几分赞赏:“诶,不必过谦,天极族气焰正盛,实力有目共睹,你处临上界便能在那等险境中保全自身,还为队伍提供些许助力,实属不易。”
说着说着,他忽而叹了口气:“宗门撤离仓促,却是让尔等受苦了。”
话题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好在沐晚适时低声提醒道:“王师叔,该办正事了。”
“对对对!
瞧我,一说起来就没个完,倒是耽误离师弟入门了。”
王执事一拍脑袋,当即收束心神,脸上那点感慨迅敛去,面露歉意。
他随手盖上玉简,方起身离座,朝二人招了招手:“跟我来吧,天册换了个地方。”
说罢便转头离去,沐晚与离阳自然紧随其后,在对方的引领下步入深处,穿过几重灵光禁制,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一座巨大的浑天仪悬浮于大殿中央,缓缓运转,周天星斗在其间明灭闪烁,散出浩瀚苍茫的气息,浑天仪下方,一方玉台静静矗立,台上悬浮着无数薄如蝉翼、流光溢彩的玉页,如同星河流沙,缓缓沉浮。
“喏,那就是钧宇天册的子册之一。”
王执事朝那玉台努了努嘴,介绍道:“新晋弟子,需以自身神魂精血为引,在其上录下真名,自此仙籍有录,气运与宗门相连。”
离阳凝神望去,只觉那无数玉页每一片都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玄奥力量,仿佛承载着万千生灵的命理轨迹。
他依言上前,步至玉台前,无需指引,福至心灵般并指点在眉心处,凭空摄出一道真念,挪至面前轻吹一口气,便好似独燕归巢一般晃晃悠悠地飞射入那片缓缓流转的玉页星河之中。
触及一刹那,整个浑天仪微微一震,周天星斗运转似乎都凝滞了一瞬,下一息,一片空白的玉页自动飞出,悬浮在离阳眼前,散出柔和而威严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以指代笔,以神魂为墨,在那玉页之上,一笔一划,郑重写下——
离阳。
二字既成,霎时光华大放!
玉页之上,名字如烙印般深刻,随即隐没,融入那浩瀚星河之中,与此同时,离阳清晰感觉到,自身与这片天地、与脚下这座仙门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而坚实的联系。
冥冥之中,似有气运加身。
见状,王执事微微顿:“收好,此册不仅是你身份凭证,亦能接取、交付宗门任务,兑换资源功勋,日后修行皆离不开它。”
“还有,凭借此册,亦可通过宗门设于各处的传送阵眼,往返庶务堂各司,无需徒劳奔波。”
虽然后面这句话有些多余,但也抹去不了赤裸裸的关心,离阳点头应声,将天册转入玄泱浑天之中,叮嘱五方天尊多加看护。
随即躬身揖礼:“多谢王师叔。”
“呵呵,这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