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门帘的瞬间,一道黑影从门帘后猛地冲出。
“别反抗!”
队员小王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他早按照部署埋伏在厨房内侧,此刻正张开双臂,死死挡住赵磊的去路。
赵磊收势不及,胸口重重撞在小王的胳膊上,两人同时向后踉跄了两步。
还没等赵磊站稳,另外两名队员已经从两侧包抄过来。
左边的队员小张一把抓住赵磊的左臂,右手紧扣他的手腕,用力向后拧去;右边的队员小陈则迅控制住赵磊的右臂,膝盖顶住他的后腰,迫使他弯腰前倾。
“咔嚓”
一声脆响,冰凉的手铐瞬间锁住了赵磊的双手,金属的寒意透过布料传到他的手腕上,彻底浇灭了他逃跑的念头。
“老实点!”
小陈压低声音呵斥,赵磊挣扎着想要抬头,却被小张按住后颈,迫使他的脸贴近地面。
鼻尖传来水泥地的灰尘味和啤酒的腥气,他能清晰地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还有自己掉落的那半颗花生米,正滚落在碎片旁。
“放开我!
我没做什么!”
赵磊还在徒劳地挣扎,双腿乱踢,却被队员牢牢按住膝盖,动弹不得。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混合着愤怒和恐惧,在院子里回荡。
厨房门口的门帘被风吹得晃动,赵梅端着菜盆冲出来,看到被按在地上的赵磊,手里的菜盆“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土豆、青椒滚了一地。
“你们干什么?这是我家!
放开我弟弟!”
赵梅扑上来想要拉扯队员,却被及时赶到的小周拦住。
“大姐,我们是市刑侦支队的,赵磊涉嫌故意杀人,现在依法对他进行逮捕,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小周拿出逮捕证,展开在赵梅面前,红色的印章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赵梅的目光扫过逮捕证上的“故意杀人”
四个字,身体瞬间瘫软,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
院子里的孩子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被按在地上的赵磊和满地的玻璃碎片,“哇”
地一声哭了起来,扑到赵梅怀里喊着“舅舅”
。
“孩子别怕,没事的。”
队员小李连忙上前,蹲下身温柔地摸了摸孩子的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递给孩子。
孩子抽泣着接过糖,却还是紧紧攥着赵梅的衣角,怯生生地看着院子里的警察。
赵磊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他趴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水泥地,眼泪混合着灰尘流下来,在脸上划出两道深色的痕迹。
“我认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我杀了张娟,我认了……”
小周对着队员点头,示意他们将赵磊带起来。
两名队员架着赵磊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起。
赵磊的头凌乱地贴在脸上,嘴角沾着泥土,黑色夹克上的啤酒渍和灰尘混在一起,显得狼狈不堪。
他不再反抗,只是低着头,目光空洞地看着自己的鞋尖,一步步被队员押向院门口。
院门外,三组队员已经控制了村口的道路,防止有村民围观或赵磊的同伙接应。
看到赵磊被押出来,三组组长上前汇报:“张队,村口已封锁,没有异常情况。”
小周点头,对着队员下令:“把赵磊带上车,回支队。”
赵磊被押着经过赵梅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赵梅和孩子,眼里满是悔恨。
“姐,对不起……钱在床底下的木箱里,你自己留着用……”
他的声音哽咽,话没说完就被队员继续向前押走。
赵梅站在门口,看着赵磊的背影消失在村口,眼泪无声地淌下来,滴在地上的土豆上。
阳光渐渐升高,照在赵家村的土路上,将赵磊和队员的影子拉得很长。
小周最后检查了一遍院子,确认没有遗漏证据后,才带着队员离开。
院子里只剩下赵梅和孩子,还有满地的玻璃碎片、滚落的蔬菜,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去的啤酒味——这场短暂而紧张的抓捕,终究给这个平静的乡村小院,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接下来,在对赵梅家进行搜查时,队员们有了重大现。
在赵磊居住的西厢房床底下,找到了一个黑色布袋,里面装着一件沾着暗红色污渍的蓝色衬衫,经初步检测,污渍为张娟的血迹;抽屉里有一张银行卡,经核查,卡内有65万元存款,与张娟现的80万元异常采购款差额基本吻合;此外,还找到一把带有水泥粉尘的钢管,长度约50厘米,管径3厘米,与张娟颈部钝器损伤的形态特征一致,推测为作案工具。
“这把钢管是你用来击打张娟的吗?这张银行卡里的钱是挪用的公款吗?”
小周拿着证据,放在赵磊面前。
赵磊的嘴唇哆嗦着,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点头:“是……都是我干的,我不该杀她,更不该挪用公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