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右眼下方的淤青,那里在旅馆监控里被帽檐遮着,“这一下打得我眼冒金星,我抄起旁边的钢管就砸过去了——没想着要他命,就是想让他老实点。”
这句话与法医张林的尸检报告完全吻合:李建生左肩胛骨有非致命性钝器伤,创口形态与钢管撞击特征一致。
小王翻开现场勘查记录,工厂墙角确实有根带新鲜血迹的钢管,dna检测正是李建生的。
赵立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弥漫着铁锈味的工厂:“他被打懵了,瘫在地上哼哼。
我搜他身的时候,那本笔记本掉出来,我才现他不仅记了钢筋的事,还把我放高利贷的账本抄了一份。”
他突然歇斯底里地笑起来,铁链被扯得哗啦作响,“我当时就想,这人留不得。”
“你怎么把他弄去鸿运旅馆的?”
小王追问,指尖点在“3o2房间抓痕”
的照片上。
“我找了辆面包车,把他塞进行李箱。”
赵立强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飘向窗外的雨幕,“他半路上醒了,在箱子里拼命踹,我就往箱子上坐,直到没动静。”
这解释了旅馆床板下的42码橡胶鞋印——赵立强当时正死死压住行李箱。
而墙壁上o3厘米的抓痕,与李建生指甲缝里残留的墙灰成分完全匹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