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小王突然将一叠证据甩在桌上,“这是宋厚东的银行转账记录,每一笔和你安排他出车的时间都能对应上。
还有,钢厂仓库后门的监控虽然被破坏了,但我们在墙角找到了他货车的轮胎碎屑,怎么解释?”
周明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镇定:“我承认,我们是偷运了一些钢材出去卖。
但我为什么要杀他?没了宋厚东,我上哪儿再找这么听话的司机?这不是断自己财路吗?”
他的语气条理清晰,仿佛早有准备。
审讯陷入僵局。
李明起身给周明倒了杯水,看似随意地问:15号晚上11点到11点半,你在哪里?”
“我在医院照顾我妈,医院的监控和护士都能作证。”
周明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但你中间离开过十五分钟。”
小王紧盯对方的眼睛,“护士说你接了个电话后匆匆跑出去,回来时满头大汗,身上还有汽油味。”
周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很快又挤出一丝冷笑:“那又怎么样?我出去办点私事不行吗?”
“什么私事需要大半夜开车出去,十五分钟内往返?”
李明的声音陡然严厉,“你的车在那段时间出现在钢厂附近,轮胎上的泥土和钢厂周边的土质完全吻合!”
周明沉默了,双手紧紧握住水杯,指节白。
过了许久,他突然将杯子重重砸在桌上:“好,我承认那天晚上我离开过医院,但我没杀人!
我去见了一个人……”
“谁?”
小王追问。
周明咬着牙,犹豫了半天,终于吐出几个字:“厂长的老婆,刘丽。”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
李明和小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我们……我们在医院旁边明月酒店开了房。”
周明的声音越来越小,“这事要是传出去,我和她都完了,所以我才不敢说。”
“真的?”
李明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细微表情中找出破绽。
“你们可以去查酒店的监控和开房记录!”
周明突然激动起来,“我有必要拿这种事撒谎吗?那天晚上她突然打电话说有急事,我只能偷偷跑出去。”
警方立即行动。
在明月酒店,监控画面清晰显示15号晚上11点15分,周明和一名女子手挽手走进酒店电梯。
开房记录也证实,两人登记入住的时间是11点2o分,退房时间是凌晨1点。
酒店前台服务员回忆,那名女子确实是钢厂厂长的妻子刘丽。
面对铁证,周明的防线彻底崩溃。
“我知道偷运钢材不对,但我真没杀人!”
他双手抱头,声音带着哭腔,“我和刘丽好了快一年了,一直偷偷摸摸的。
那天晚上她突然说她老公现了什么,让我赶紧过去商量对策。
我怕得要死,连医院都没敢多解释就跑了。”
李明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如果周明说的是真的,那么凶手另有其人。
但宋厚东之死显然和偷运钢材的利益链脱不了干系。
“除了你和宋厚东,还有谁参与了偷运?”
周明抬起头,眼神中充满恐惧:“我不知道……每次都是中间人联系我,我连对方是谁都没见过。
我只负责安排宋厚东出车,其他的一概不管。”
审讯持续了整整一夜。
虽然排除了周明的杀人嫌疑,但却引出了更大的谜团。
钢厂内部的利益输送网络究竟有多复杂?那个神秘的中间人又是谁?而宋厚东到底掌握了什么致命的秘密,才会招来杀身之祸?
当晨光透过审讯室的小窗照进来时,李明看着周明被带走的背影,知道这场与幕后黑手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小王这边的工作有了重大进展,结果又没有取得重大战果的情况下,小周这边也在调查一些其他的情况。
小周的指尖在电脑键盘上快敲击,屏幕上宋厚东的银行流水明细不断刷新。
窗外的暮色渐渐浓重,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的敲击声和空调外机的嗡鸣。
突然,他的手指猛地顿住,屏幕上一笔3o万元的转账记录像一根刺,扎进他的视线——转账日期是三个月前,汇款人姓名栏清晰显示着“李东风”
,而转账备注里“家用”
二字,在小周眼中显得格外刺眼和讽刺。
“这不对劲。”
小周喃喃自语,立即抓起电话打给小王。
半小时后,刑侦支队会议室里,投影仪将李东风的个人信息投射在白板上:28岁,无业,现居海州区振兴路老旧小区,与宋厚东的妻子李梅是亲姐弟。
照片里的李东风染着张扬的黄,脖颈处隐约露出半截纹身,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眼神里透着股混社会的痞气。
“宋厚东的妻子李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