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声音像风中残烛,"
永强说公司破产了,被债主追着跑,求我收留他几天。
"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蓄满泪水,"
他是我弟弟啊,小时候我背着他走十几里山路去看病,我怎么能不管?"
小王翻开监控记录:"
11月15号凌晨,你冒雨出门,去村口便利店买了纱布和消炎药,为什么?"
陈玉兰的手指紧紧攥住杯柄,水从杯口溢出,在桌面上蜿蜒成细流。
"
他他说翻墙时摔破了头,"
女人哽咽着,"
我腿脚不好,只能一瘸一拐去买药。
"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轮椅在原地晃动,"
我每天给他送饭,看他整天缩在小屋里,问他生什么,他只说姐,别问太多。
"
当警员展示张春礼的照片时,陈玉兰的瞳孔猛地收缩,保温杯"
哐当"
掉在地上:"
这个人我见过他。
"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
有次送饭时,永强手机忘在桌上,诈骗是这个男孩和一个老人的合照。
我问是谁,他一把抢过手机,说不相干的人。
"
。
陈玉兰留着眼泪:"
现在想来,那天他眼里的凶光和小时候护着我打跑欺负我的人时一模一样。
"
审讯持续到深夜,两个房间的供述逐渐拼凑出完整的真相。
陈永强在杀死张春礼后,第一时间带着沾血的衣服和作案工具投奔二姐。
陈玉兰现弟弟异常,却因亲情选择自欺欺人。
当然,包庇罪是否成立,还要看后续的公诉。
陈永强北逮捕三天后。
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仿佛随时都会坠落。
两辆警车缓缓驶入东郊废弃物流园区,车轮碾过碎石路面,出细碎的声响。
陈永强坐在警车里,双手被铐在腹部,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
曾经,这里是他谋划罪恶的地方,如今却成了将他推向深渊的见证地。
车子停稳后,李明打开车门,示意陈永强下车。
陈永强在两名特警的押解下,步履沉重地走向那座仓库。
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掩着,被风一吹,出吱呀的声响,像是来自地狱的呜咽。
陈永强站在门口,盯着门板上斑驳的痕迹,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又迅被麻木取代。
"
进去吧,还原整个过程。
"
李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陈永强深吸一口气,迈进仓库。
潮湿、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铁锈味,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仓库内光线昏暗,仅有的几扇小窗布满灰尘,透过缝隙洒下的光线,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道光柱,照亮了地面上还隐约可见的暗红色血迹。
"
那天也是这么暗。
"
陈永强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我提前让周德把他骗到这里。
"
他拖着脚步走到仓库中央,那里有一块区域的地面颜色明显比周围深,"
张春礼就是站在这里,抱着那个装账本的铁盒,跟我谈条件。
"
陈永强抬起被铐住的手,比划着当时的情景:"
他说要二十万,还要我保证他的安全。
哼,真是异想天开。
"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
我当时就想,留着这样的祸根,迟早要坏事。
"
李明和其他警员围在周围,默默记录着。
张辉拿着摄像机,将陈永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记录下来。
"
我假装答应他,让他把铁盒拿过来。
"
陈永强继续说道,一步步向前挪动,"
他警惕性很高,走得很慢。
等他靠近,我就从背后抽出了钢管。
"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瞬间,呼吸变得急促,"
我本来想直接打他的头,但是他反应很快,察觉到不对,猛地转身。
钢管就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
陈永强模拟着挥动钢管的动作,"
他疼得大叫一声,铁盒掉在地上。
他伸手想捡,我又朝他的背上狠狠砸了下去。
"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愈激动,"
他趴在地上,还在挣扎,嘴里喊着我错了,我不要钱了。
"
说到这里,陈永强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疯狂和绝望:"
错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