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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允只觉有只手扼住她的喉口,她渐渐无法呼吸,蓄力推开男子之际,又是一掌狠狠扬起,“啪”的一声,俊逸的脸上赫然出现两个交叠的手掌印。
她呼吸沉重,嘴里有股咸湿慢慢弥散开来,“留点尊严给你自己。”
她转身离开,再次有股力量拽住她的步伐,“苏陌染,你敢嫁?那他有没有本事娶?”
谢清允没有再回头,只是咬牙切齿般的吐出两个字,“疯子。”
***
婚期将近,金陵中的达官显贵也陆续将贺礼抬入谢府。
谢清允和周青时就立在厅中,不断地致谢,送客。
随后,又有一堆陌生的小厮端着红盒子鱼贯而入,领头的小厮说道,“小的是摄政王遣来,恭祝谢小姐大婚之喜的。”
语罢,他们一行人饶有秩序,从右到左一字排开,接二连三将手中礼品呈上。
“通体雪白的狼毛所制裘风,恭祝谢小姐惠风和畅。”
“能工巧匠打造的心形玉佩,恭祝谢小姐与淮南王百年好合。”
“谢小姐人美心善,献上两只家犬,恭祝谢小姐与淮南王早生贵子。”
“新进贡的海味,特意取了肺腑,新鲜干净,恭祝谢小姐喜得新人。”
......
语罢,不止是献礼的小厮对于这尴尬的祝辞略显抱歉外,在场的人皆是震惊不已,别说礼物和祝辞不配,就连这送的礼物也别出新意。
有不识相的家丁立在一旁,直接脱口而出四个字“狼心狗肺”,语罢,他直接感受到上首传来恶意的目光。
怔愣一会后,周青时强忍住混杂的笑意与怒意,命家丁接过礼物后,几个小厮马不停蹄的退了出去。
*
风过境,最后几片枯叶落下,如翩翩蝴蝶,碾作尘。
大红的喜袍,镶金的锦缎,沿路唱腔高昂的祝辞,落在谢清允耳边,却全无喜色,浓白的粉末盖过一层又一层,也遮不住她连日失眠的倦态。
轿撵晃**,冲天的锣鼓喧闹,熙熙攘攘,谢清允盖着红布头,前几日的忧心忡忡,眼下却只剩下弥漫的困意。
轿撵绕着金陵城一周,最后终于停在淮南王府府邸前。
她被喜婆搀出来,眼前无法视物,人声吵嚷,从轿撵出来到厅前,短短一截路她竟有些头昏脑涨的感觉。
依稀记得,喜婆在她跟前说了很多话,大致就是祝福他们喜结良缘。
唐怀翊将红绸的一端递给她,二人缓缓步入正厅,全程谢清允都因心中挂事而模糊不已,只记得昨晚碧落嘱咐她的话,一旁的喜婆会说祝辞,到时候只要随着她说的做即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只不过这一次是将拜高堂改成了叩谢皇恩。
谢清允耳畔只听闻锣鼓喧天,连喜婆近在身侧的声音也没能唤回她的意识。
行尸走肉般的听从其吩咐,该往哪走,该如何走。
最后终于轮到拜天地的时候,随着喜婆高声唱和,“一拜天地”。
鲜艳的红袍身影均齐齐转身,凝着天边的晚阳。
红绸间,只隐约看得清透进来缕缕的光线,挑选吉时,竟挑了个傍晚时分,谢清允正欲弯腰,忽听闻门外有小厮急急闯入,脚步似乎停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周遭依旧吵嚷,可谢清允此刻只听得见男子的话语。
“启禀皇上,淮南王,东边厢房走水了!”
闻言,谢清允一愣,随后又听身侧的唐怀翊说道,“怎么回事?”
那守卫接着道,“许是天干物燥,火烛轻翻。”
东厢房是唐怀翊准备好的婚房,闻言,他面上的神色实在难看,他张嘴,话还没出口,便又见另一守卫跑了进来,跪倒在阶下。
“启禀皇上,有刺客!”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谢清允吊在嗓子眼的心才重重放下。
红袍下女子纠.缠在一起的手轻轻松开,随后又听闻守卫说道,“事发突然,今日淮南王府守卫薄弱,来者武功高强,已然瓦解大半侍卫!眼下,已气势汹汹赶往此处!”
本对此刻不甚在意的唐暄和没想到事情已如此严重,随后将停留在此处的宾客遣散,李公公又高声喊道“护驾”,门外霎时进来一行甲胄士兵。
唐暄和凝着他们,目露不善,“去门外守着,若是将人放进来,你们提头来见!”
唐怀翊也从怔愣中回神,他瞥了眼身侧依旧盖着盖头的女子,捏了捏她的手,俯身说道,“在这等我,务必保护好自己。”
谢清允只点点头,随后便听到男子的脚步声逐渐远处,似乎是离皇帝更近些,“启禀皇上,容臣调派人手前去阻挡刺客。”
唐暄和看向他,随即点点头,唐怀翊便走出殿外。
霎时,偌大的正厅便只剩下皇帝、谢清允以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