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看上去颇为淡然,他坐在桌前,拿出一个包子侧了侧身看向周蝉衣姐妹二人身后的奕风与小鸟。
“我好像买多了些,吃的话自己拿。”都到这个时候了,赵渊居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给大家让包子,这使得周蝉衣更加恼怒,也就几乎是在同时,她整个人猛地一颤,接着熟悉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还算的上清澈的眸子,在这一刹变成了惨白一片,犹如被生生剜去了瞳仁般,这与她本就苍白的脸相衬显得更加可怖且诡异,所有人都发现了她的变化,于是皆是大惊,尤其奕风的反应更加激烈,索性弯腰接过赵渊手中的包子,然后一闪身跳进屋中,离周蝉衣老远。
“这丫头身上的死气都快和我有的一拼了,但怎么还没死呢?”奕风说话向来直接,而此时倒也没有什么人有时间与他争辩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浑身逐渐散发淡淡黑气的周蝉衣身上。
“姐姐……?”周将离显然也被吓了一跳,她伸手去拉周蝉衣的胳膊,但是指尖只是刚刚触碰,整个人便被一股极寒的巨力给推了出去,这也使得原本坐在桌前的赵渊猛地起身灵敏地将她稳稳揽在怀中扶着站稳。
周将离皱眉,一把推开赵渊,而就在下一刻,一阵凛风扑面而来,赵渊看都没看便伸手将周将离重新拉入怀中,紧接着一跃而起。
也几乎是在同时,那股凛风已然划过刚才二人站着的地方,赵渊悬于半空抱着已经目瞪口呆周蝉衣,垂眸看着那皮肤逐渐开始变成淡青色的周蝉衣。
此时的周蝉衣,原本洁白无瑕的肌肤不知为何似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青紫色,配上那惨白一片毫无生气的眼瞳,就好像已经死去多年的尸体般,她猛地抬头,手中长剑也犹如和皮肉粘结在了一起,合二为一。
她一言不发,却犹如离弦之箭般窜出,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赵渊面前。
赵渊微微皱眉,在她的剑即将触碰的片刻,掌心先其一步抵住其额头,接着一团银光映衬,将周蝉衣推了出去,而就是这样,让赵渊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也抱着周将离往后退了两步,看来藏于周蝉衣体内的死气怪力十分之强大。
“姐姐!”周将离见状大惊,想要上前去扶她,但下一刻却看到周蝉衣犹如被人从身后重重一推,接着整个人便反弹了回来,手中依旧拿着那把长剑,面色青紫,双目无神,好似,就好似被人控制住的傀儡娃娃一般。
“她被人操控了。”赵渊说着,抱着周将离再次飞身闪开,同时对站在bsp; “辛苦掌柜的帮我照顾乐兮一下。”赵渊说罢,根本没有理会奕风究竟有没有同意,甚至于对方还没来及说话,便将一脸担忧的周将离推到了奕风怀里。
“我是周将离!”周将离怒道,赵渊并没有理会,而是开始认真对待一次次袭来,不知疲累的周蝉衣。
“哎别啊,小店不帮忙照看夫人的。”奕风扶着周将离,口中的包子差点将自己噎住,如此含糊不清的拒绝压根没有任何用处。
周将离想要推开奕风,腿却被不知何时跑来的小鸟一把抱住,主仆二人口嫌体正直,说着不愿帮忙,实际上却的确完全将周乐兮,又或者说是周将离护了起来,一方面是防止她因为担心姐姐而不顾死活地猛扑,而另一方面则是不想目前的状况变得更加混乱。
“我不是他的夫人……我是他徒弟!”周将离被两人缠地更加生气,不由地大吼着解释,奕风摁住她的肩膀一边安抚一边说:
“但你用的人家媳妇儿的身体啊,万一给人损坏些什么,你良心何安呢?”
“这是他们欠我的!你知道什么?”周将离越说越气,往事一幕幕笼上心头,于是就在这危机之时,居然有空和奕风几人快速却较为详细地讲述了一下事情的大概经过与始末,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
周将离从出生便是复活周乐兮的容器,她的一生都在策划与计谋中度过,所有爱她的,她爱的人,除了姐姐周蝉衣外,大家都是为了在她最幸福且成年的当日杀死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救活这些人心头上真正挂着的家伙——-周乐兮。
“所以说你是他媳妇儿的一部分魂魄所化呗?”奕风说到此处时,手中的包子也已经全部吃完,于是他擦了擦嘴,干脆两只手都上抓住了其肩膀,稳稳扣住,似是担心她会挣脱般。
“虽然是那样,但我也是一个完全的个体啊,从出生便被设计,短暂的一生,除了皇姐外,再无一人真心相待,难道我不应该愤怒吗?”周将离用力甩开了奕风的手,并且警告他不许再碰自己。
小鸟看了一眼那边正与赵渊缠斗的周蝉衣,眉头微微一挑,唇角似乎带笑,真是奇怪,这位传说中很厉害的容乾国赵渊太子怎么看上去连个女人都打不过呢?
“他不是打不过,而是有意避让,甚至可以说是压根没打算和这女人真的打起来。”奕风这家伙好像总是可以参透别人的内心般,小鸟啊了一声仔细去看,发觉似乎的确如此,赵渊双手背在身后,只是一味地躲闪,根本没有反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