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瑞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注视着刚才周乐兮消失的空处,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呵呵,又来了个同伙吗?”周蝉衣猛吐出一口鲜血,奋力将手中所持着的长剑支在地面上,剑刃没入土地三分,她咬着牙,挣扎着刚刚站起,便看到一个身影已先自己一步掠过身边,毫不犹豫地高高跃起;此时的冯南星后背已完全被越长越多的藤蔓占据,血水混杂着黑绿色的粘稠**不住地从他那红色的喜服上流淌而下,原本温和静雅的脸上,此时也尽是狰狞,他的额间青筋暴起,嘴角尽是自己用力牙齿咬破皮肉的血迹,此情此景犹如地狱修罗般可怖。
“你们都要为乐兮陪葬!”冯南星明显已然彻底黑化,照目前场景来看,他这哪是一个凡人,分明啊就是一个随时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恶鬼。
但也就在他眼看着便要挨到云瑞的刹那,忽见赵渊
长袖一挥,三道光刃便直直劈去,冯南星猝不及防,遍布藤蔓的后背生生挨上。
只听得一声惨叫,那活生生的人便立刻被三道光刃从中劈开,不过好在赵渊有意避着其致命要害,因而只是将那几根最为粗壮的藤蔓从中斩断,而迸溅出的,却是人的血液,同样混杂着奇怪植物恶臭的汁液。
“冯南星……”周蝉衣显然没有想到冯南星会如此拼命,冯南星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盯着云瑞,而此时的云瑞也已收回目光,转眸冷冷地看着他。
“今天就算让我将这条命丢下,也绝不会让你好过,你怎么忍心让她……”冯南星说着,又如同自杀般朝那边冲去,可此时的他已经是浑身是伤,连走路都困难,何况这突然地向前猛冲,于是,不过两下便一头栽倒。
“我……呃。”冯南星还想说些什么,整个人却因突然袭来的剧痛所致,不得不弓起身子,整个人剧烈发颤。
“你怎么了?”沈离快步上前,刚想伸手去扶他,便听得一边的宁烨然忽然沉声呵道。
“不要碰,他身上已被邪毒渗透,活不了了。”
“邪毒?啊,师父,难道那些藤蔓……”沈离惊诧地看向地上的冯南星,见对方此时已被身后的藤蔓死死裹起,犹如一个巨大的蚕蛹,而藤蔓也正在快速将他吞噬。
“可他毕竟是无辜的啊,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够……”沈离话音未落,忽见宁烨然已走到身边,手臂一挥,便见一道光刃直直刺穿了正在痛苦低嚎,全身骨节呗藤蔓所拧地嘎吱作响的冯南星心口。
“师父!”沈离见宁烨然竟然亲自动手杀了冯南星这个凡人,诧异与复杂顿时从口中呼出。
但同时听到的,却是冯南星那似是长舒一口气,沈离转过脸来,手足无措地看着地上这个被藤蔓折磨到不成人形的男子;冯南星的嘴唇微微颤抖,在闭上眸子的刹那,口中还在轻声呢喃着那个他挂在心头的名字。
“乐兮……”
气氛似乎是一下子变得更冷,云瑞轻叹一声转过脸去。
“师父,您为何……”
“深知无法救他,而他如此活着最后也必将会死,既然已成定局,又为何让他多承受那么多死前的剧痛呢?”宁烨然说罢,转过身去,刚打算开口催云瑞和自己快些回往生瀑那里将周乐兮复活,怎知眼前忽然掠过一个身影,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茂安国的女皇——周蝉衣。
不过这次她并非是去袭击谁,而是自己直冲云瑞身后的悬崖跑去,没有人知道她是如何忍着左脚的剧痛却能跑地这样快。
“快拦住她,她被控制了。”吕南风大声道,自己也快速朝这边跑来,而几乎就在同时,一个人就这样凌空跃下,在众人眼前的半空中稍作驻足,接着便以闪电般的速度朝周蝉衣那里飞去。
那是身着鹅黄色华服的昭南,此时的他面色焦急,从额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可以看出他是以怎样的速度由皇宫那边赶来此处的。
“昭南?”赵渊显然没想到昭南会在这个时间出现,而其他所有人也没有想到。
云瑞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想要拦腰抱住周蝉衣,怎知手臂刚挨上其身体,便觉一阵犹如火烧般的痛楚传来,他微微蹙眉,还是忍痛将她拉住,怎知周蝉衣忽然侧过脸来,那双原本乌黑明亮的眸子,此时却一片惨白,犹如黑色的瞳仁被生生剜去,唯留那毫无感情的眼白就这样冷冷地盯着云瑞。
周蝉衣面无表情,脸上尽是未干的泪痕,而她却猛地挥动手中的剑朝云瑞砍来,云瑞本能放手的同时,周蝉衣已向前两步,毫不犹豫地跳下了万丈悬崖。
沈离刚想去救,却看到昭南紧跟着便跳了下去,同时还撂下一句。
“你们先去救乐兮,我救了女皇就来。”
这个场面发现地实在太过突然,令所有人不禁错愕,云瑞那被灼伤的左手正冒着淡淡青烟,伤口深已露骨。
“先处理一下伤势吧。”沈离心中虽然十分郁闷,但还是快步上前对云瑞说,云瑞摇了摇头,看向宁烨然的方向。
“你们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