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周乐兮与周蝉衣面面相觑,比武大会怎得可以让公主亲自上阵,又不是招亲。
周乐兮顿了顿,转眸看了看身边的云瑞,见对方正在与司卿对视,而此时的二人皆是一脸似笑非笑,战火一触即发。
“好,那就这样吧。”周乐兮忽然说,这话一出,立刻使得身边的周蝉衣一顿,继而伸手摇了摇她。
“乐兮不可胡闹,你身为公主,千金之躯,若是伤着……”
“可是皇姐,身为茂安国长公主的我难道不应该先行表率,若只是比武便畏首畏尾,那以后要想上战场杀敌可该如何是好?”周乐兮赶忙,周蝉衣蹙眉。
“那也轮不到你去沙场啊。”周蝉衣如此说,明显是不许这种事情的发生,怎知周乐兮似是主意已定,她忽然一把拉住云瑞的胳膊。
“我们是点到为止,不会真的伤害彼此的对不对!”周乐兮忽然的此举,令司卿与周蝉衣都是一怔,继而便见云瑞笑容依旧,那对星辰般灿烂的眸子中,所映的,尽是对面前女子的绝对温柔。
周蝉衣很清楚自己妹妹的性格,那真的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的倔,无奈之余,只得退上一万步,按照司卿的请求,将云瑞安排到了离周乐兮老远的,皇宫另一头的辰安殿暂居。
周乐兮很是不放心地想要跟上去帮忙收拾那许久无人所居的辰安宫,却被司卿叫住。
“公主看上去很是担心云瑞公子的样子。”司卿开口,满面的冷然,虽然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太多,但眉宇间却刻满了不悦。
“不是啦师父,他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再说了……”周乐兮从怀中拿出那朵已经蔫到不成样子的花。
司卿在看到那朵花后,神色愈加复杂了一些,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朝外走,周乐兮自知惹了司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如今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周乐兮一路小跑跟在司卿身后,左看看右看看,不论再如何打趣说笑,司卿都是同一个表情——冷漠。
最后,司卿索性直接走进了自己的住所华顺殿,眼看着就要合上门时,却忽听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抽泣声。
司卿愣了愣,抚在门框上的手也轻轻放了下来,垂眸的瞬间,那张熟悉的脸自回忆与身后辗转袭来,乐兮……他怎么舍得让自己的乐兮哭呢。
“为师只是有些乏了,不用多虑。”说着,还是径直走入了寝殿内,轻轻合上了屋门。
他背靠着那紧合着的门,伸手轻轻抚上了自己发痛的额头,真是太糟糕了,为什么怎么样都能遇到云瑞这只野狐狸。
司卿缓步向榻前走去,当路过立在地上的铜镜时,不觉微微一愣。
镜中的人,银发如瀑,倾泻而下,一张他们所谓的倾世容颜上,此时却刻满了疲累。
他是谁,是容乾国的太子赵渊,还是茂安国的公主师父司卿,他是谁,可还是尊贵的上官皇族血脉,亦或者已因为在人间与人类相处过久而已被同化。
他是谁,应是容乾国未来的皇帝,如今正统的储君,可却因为心中的执念,这些年来一直在外,近二十年未归。
他是谁,是不可一世的上官氏嫡系玄长孙,是未来要统一人界十七国的帝王,是周乐兮的夫君,是,赵渊。
隐约间,似是回到了过去……
那是一个下着雨的正午,恰巧从妖族回容乾国的赵渊,在腾云支伞路过如幻山时,忽听下边山顶一个传来虎啸,垂眸望去,只见一个少女正跌跌撞撞地手持木棍,浑身湿透地面对着眼前的一巨虎,双手微颤,眸中尽是恐惧。
他还记得初见少女时的感受,清灵如春雨,秀丽且温柔,看着弱不禁风,但浑身却散发着一种极致的坚强与倔犟。
当恶虎扑向少女的同时,只见她未哼一声,只是立即闭眼,双手紧握着的木棒毫不犹豫地重重挥起。
那一下可真的是有点痛呢,赵渊立在少女与猛虎间,一手拎着带血的巨大虎头,另一只手背在身后,而他腰间,则被少女的木棒不偏不倚地重重一砸。
“啊……恩公……”少女咽了一口口水,眸中尽是诧异与惊喜。
“……”赵渊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望着她,同时看了看依旧支在自己腰间的木棒
“恩公恕罪!”少女赶忙将木棍扔到一边,自己也因动作过猛,而仰面朝后退了几步,但正是这几步,一脚踩空,就这样从身后的悬崖边上翻了下去。
赵渊飞身而下,将其一把揽入怀中,伴随着耳边呼啸着的风与快速的下降,他只觉得怀中的少女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襟,那般柔弱,那般地需要自己。
之后,赵渊随着少女回到她的山间木屋中,少女告诉他自己叫周乐兮,自幼丧失双亲,因为无依无靠又怕被欺负,于是就此一人居于山上,与世隔绝,而她在知道赵渊的姓名后,还因为与自己同姓而高兴了半天。
说来也奇怪,兴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