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遥神色慌张,让周乐兮心中的不安感愈加明显,马车中,素素为周乐兮敛了敛斗篷,神色中尽是担忧。
“王妃,看到王爷方才的反应,奴婢觉得那鲛人泪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您可感觉到身子不适?”
听到她这样问,周乐兮仔细感觉了一下,却并未发现有何不妥,于是她摇了摇头,便听素素继续说。
“太子殿下也真是的,朝堂上下都知道他与你三殿下争您之事,谁知道如今您都与三殿下成亲了,甚至怀了殿下的孩子,他还如此,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素素愤愤不平,一张粉嫩的小脸上尽是不满,周乐兮笑出声,真是的,这小丫头是真的可爱,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
回到永安王府后,拓跋遥遣散了所有的下人,将门关上后,三人便静坐在了书房中。
“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惊慌?”
周乐兮有些不解地继续道。
“我并未感觉身子有何不适啊,你们是不是有点紧张了?”
拓跋遥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声。
“二哥,是时候告诉她了,不然这傻子还当母后是什么善类呢。”
“你这家伙,有这么说自己母亲的吗?”拓跋楠无语,继而看向周乐兮。
“弟妹有没有发现我们兄弟三人和母后的瞳色与常人不同?”
听他这样说,周乐兮有些尴尬,这不是显而易见吗?于是她坚定地点点头。
“因为母后并非凡人,而我三人也算是半个人类。”拓跋楠说道。
“啊?你们是人妖?”周乐兮脱口而出,下一秒便被拓跋遥在额头弹了一下。
“你在想什么?母后也不是妖,而是——北海的鲛人。”
此言一出,周乐兮顿觉犹如五雷轰顶,开什么玩笑?自己不过一个平庸的人类,怎么自打出宫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情都出现了?先是让她找什么神尊,现在又冒出个鲛人?
见到周乐兮一脸震惊神色,拓跋遥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那你知道鲛人泪是什么吗?”拓跋遥问道。
“延年益寿的神仙补品。”周乐兮说道。
“……”拓跋遥无语。
“并非如此,甚至反之。”
拓跋楠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
“鲛人泪,一生只产两次,乃是鲛人悲痛欲绝之下的剧毒产物,服下之人将等于被那鲛人下了蛊,若无解药,那此生的命脉将由那鲛人所把控,随时便有肝胆俱裂的风险。”
拓跋楠说道,周乐兮紧紧抿着唇,只觉得冷汗直冒。
“那解药是什么?”她问道。
“鲛人族的心头血,但必须是纯鲛人,而并非我们兄弟三人这种的混杂着人类血统的。”拓跋楠回应。
气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拓跋遥的眉头越蹙越紧,似乎自语一般盯着桌上的烛火。
“母后,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真的想不通。”
而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侍卫的声音。
“太子殿下,二殿下和三殿下在书房议事,让属下先禀报吧……”
那侍卫话音刚落,便见门已从外被重重推开,一个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口。
“太子?”
拓跋遥不耐地看向他,一旁的拓跋楠同时起身。
“大哥。”
拓跋洵反手将门关上,直接绕开了其余两人,径直走到了周乐兮面前,似乎很是焦急的模样。
“你是傻子吗?怎么什么东西都往下吃?”拓跋洵上来便质问,这让周乐兮有些木然且手足无措。
“啊?”
“拓跋洵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自己没有家事吗?别以为你是太子就能随便擅闯我的府邸。”
“你闭嘴,都什么时候了,你难道不知道鲛人泪是什么吗?如今她的命脉全由母后把握,你还在这闲聊?”
拓跋洵很少有这种情急失控的时候,此时的他面色苍白,显然是在风雪中策马赶来冻的,拓跋遥起身刚想说些什么,却见拓跋楠立刻伸手将他拦住。
“阿遥,大哥说的没错,如今确实应该想想办法,要不这样,咱们三个现在就入宫去求母后,说不定她那有心头血。”
“你也是个白痴,分明知道心头血必须用纯鲛人的,而如今鲛人已经寥寥无几,莫非母后会愿意自戕将心头血拿出来给她?”
此时的拓跋洵已经开始无差别攻击周围的人,显然已经急上心头。
“不然你说怎么办?怎么办?”拓跋遥也怒了,三兄弟的怒火一触即发,周乐兮赶忙起身摆手示意他们冷静,真是的,明明是自己中了毒,他们却显得比她还焦急,这多让人尴尬。
而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下人禀报的声音。
“殿下,宫中来旨,命太子殿下和您,还有二殿下一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