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银面侍卫这样说,周乐兮忽觉心中一片舒然,同时有些震惊,白衣男子?那不就是赵渊吗?他怎么能找到自己?
“废物,退下吧。”
拓跋洵阴着脸说道,同时起身停到周乐兮身边,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周乐兮那张神色复杂的脸,半晌忽然幽幽开口:
“你知道那人是谁,对吧?”
“谁?”周乐兮反问,故作镇定。
“白衣男人。”
“我怎么会知道他是谁,我都没有见到。”周乐兮如此说着,返回到床榻,撇过头去尽量不去对视那双如同深潭般深邃的蓝色眼眸。
拓跋洵倒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嘱咐了侍卫宫女们两句便要抬步离开,临走前他顿住脚步,并未回头。
“还劝太子妃老实一点,你要知道,只要你活着,不论在何处,我都能将你绑回来。”
拓跋洵离开后,周乐兮遣散了所有的宫女和侍卫,只留下了沙雅一人,为了不引人耳目,特地在过了一个时辰后,才叫沙雅悄然叫来那两位银面侍卫。
自打拓跋洵被封为太子后,周乐兮清晰地感觉他的野心更加浓重,说实话,对于他们所报的拓跋遥战死,周乐兮是完全不信的,虽说银面侍卫表示明日拓跋遥就会回来,但这一切谁又知道呢?如此险恶的南疆皇宫,丝毫不亚于大齐的朝堂。
“郡主,那二人在外等候。”沙雅轻声道,周乐兮点点头,示意让二人快些进来。
“你也不必走,一起留下来听听,我相信你。”周乐兮说道,沙雅愣了愣,眼中闪过一抹泪光,接着坚定地点点头。
两名银面侍卫行礼,周乐兮赶忙让那二人起身,同时再次询问起拓跋遥的下落。
“三齐纳放心,三殿下明日便会到南疆,至于乌科将军,属下已和众兄弟们将其救出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其中一名银面侍卫如此说道。
周乐兮这才算松了口气,但同时又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位盂兰姑娘呢?”
“你们真的……没有打过那位白衣男子吗?”
周乐兮试探性地问道,两名银面侍卫面面相觑一眼后,同时看向周乐兮。
“是我二人故意放走他们的,另外几人皆是太子的人,所以我们……”其中一名银面侍卫说着,同时从怀中拿出一张染着血迹的纸。
“这是那位姑娘临走前让属下转交给您的。”银面侍卫如此说,周乐兮一愣,赶忙将纸接来,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福云客栈,明日。”
周乐兮微微蹙眉,心中皆是盂兰方才所言,她虽然并未说完,但是幻境中经历的一切却让周乐兮心中尽是惆怅与担忧。
“明日……”周乐兮自言自语,有些失神,明日可是她与拓跋洵的婚礼,午时定是在宴会中,该如何脱身呢?
身边的沙雅虽然不明情况,但是听到她如此自言自语,便立刻挺身而出。
“郡主若是相信奴婢,那就请您放心去赴约,由奴婢伪装撑着。”
周乐兮闻言一惊。
“可是若被发现……”
“能为郡主赴死,也是奴婢的荣耀。”
沙雅如此说着,周乐兮只觉一阵感动,不等她说话,便听得银面侍卫继续道:
“我二人也将全力协助,只是不知郡主可还会回来,若是要离开,那三殿下……”
“我得回来,不然你三人将性命不保,再说了,我的解药还在拓跋洵手上,无法远跑,只要你三人能坚持拖延一个多时辰就足够了。”周乐兮如此说道。
当天夜里,周乐兮辗转反侧,一宿没睡,直到凌晨才昏昏沉沉地被众多宫女簇拥着起床,悉心打扮。
“恭喜太子妃今日大婚。”宫女们笑着说道,周乐兮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袭红妆,精致的妆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尤为娇媚,只是此时的她思绪很乱,并无一丝喜悦,心中尽是焦虑。
“你们先出去,我要和沙雅单独交代一些私事。”
周乐兮如此说着,宫女们纷纷退下。
周乐兮与沙雅对视一眼,接着坚定地点点头。
清晨,迎亲的花轿从太子府而来,停在三皇子府门外,拓跋洵坐在轿前的黑色骏马之上,唇角挂着胜利者的笑容。
一袭红色喜服的新妇在宫女的搀扶下缓步走出,整个南疆皇城皆是一片喜气洋洋之色,满目的红色与鞭炮声响彻天际,在众人的簇拥下,新妇走入了花轿。
此时的周乐兮猫在角落,一身不起眼的南疆素装,身边跟着两位银面侍卫。
“你二人这身行头太过显眼,去保护沙雅吧,我一人无事,南疆也没多少人认识我。”周乐兮如此说着。
当到达福云客栈时,已是正午,周乐兮故作镇定缓步而入。
“姑娘,是打尖还是住店呢?”
店小二一脸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