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兮闻言,不禁心底一阵发寒,看着那双浅蓝色的眼睛,熟悉却又十分陌生,相像却又截然不同。
“拓跋洵,你可还知道那是你亲弟弟?”周乐兮此时看上去面色平静,实际上内心早已风起云涌,此时的她已经坚定了,面前这男人当真犹如野兽,根本不会顾忌任何人。
“我当然知道,但那又如何?且不说他为侧妃所生,就算是本太子的同胞兄弟老二,若是挡到了我的路,那还是得死。”
拓跋洵说的云淡风轻,面上洋溢地尽是笑意。
周乐兮决定不再和这个无情无义的石头谈这些,一个疑惑瞬间涌入脑海,于是脱口问出。
“你为什么非要娶我?我同你之间别说爱情了,连一丝好感都没有,且都危及到彼此的性命,你何必苦苦纠缠?”
“何必吗?也许是因为本太子觉得你与别的女人不同,你很有趣,再或者是因为,拓跋遥的东西,不论是人还是其他,我都要如数夺来。”
听到拓跋洵这样说,周乐兮已经打心眼里断定这家伙绝对是个该死的变态,看着她面色越来越凝重,拓跋洵却觉得自己的心情更加舒畅了。
拓跋遥,你的女人,我要了。
太子府中,周乐兮犹如一尊石像般坐在院中的假山前,看着那依旧是干枝的梅树发呆。
而就在这时,她的目光瞥见不远处缓缓走来两个身影。
拓跋洵,还有那位大巫。
二人走到近前时,拓跋洵垂眸盯着周乐兮,面上不知是笑还是恼,只是就这样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身边的哈坦遣散了其他侍婢与侍卫,自己也同时离开。
“周乐兮,你可有什么真话相对本太子讲?”拓跋洵如此问道,周乐兮没有理会,目光依旧注视在梅花树上。
云瑞,你在哪儿啊。
“郡主乃完璧之身,更无身孕,想来以此为理由推脱,定是对三殿下情根深种啊。”
大巫忽然幽幽开口,拓跋洵冷冷一笑挑眉,示意大巫请坐后,二人便也坐在了石桌前。
周乐兮对于他们说这个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甚至早已做好了准备。
“所以呢?我这是欺君之罪,莫非太子和大巫打算将我交给皇上处决?”
周乐兮的眼珠微微转向他们,神色间尽是淡漠。
拓跋遥却只是笑着摇摇头,与大巫对视一眼后,看上去心情极好。
“本太子怎么舍得如此呢?不过你说的也是,拿皇嗣撒谎此等罪名,就算你死上千万次,也无法抵消父皇的怒火,所以不如这样,我来赐予你一对孩子,这样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拓跋洵如此臭不要脸地笑着,同时凑近了一些看着周乐兮,周乐兮倒也没有闪躲,反倒是平静非常地转过脸来,似是嘲讽般扬起唇角。
“有没有和你说过,你与阿遥长得十分相像?”
拓跋洵没有想到周乐兮此时会突然这样说一句,还是拿自己对比拓跋遥,心生不爽,却并未表现。
“是有人说过,不过就算容貌相似,也是他像我,而且若论脑子的话。”他并未将之后的说完,只是眸中闪过了浓浓的嘲讽与不屑,周乐兮冷哼一声。
“是啊,论人品他比你好多了,所以,就算你二人长得一模一样又能如何?我爱的是他,也只会生他的孩子,至于你,尊贵的太子殿下,恕我不配。”
周乐兮说着便要起身,随从的两位银面护卫刚要跟上,便听得拓跋洵继续道:
“按照南疆的规矩,新婚前夜我不能见你,咱们明日好好叙叙。”拓跋洵笑着继续道。
“我劝你不要出点什么闪失,否则,在地牢中的乌科怕是性命难保了。”
周乐兮只是停了停脚步却并没有转身,她攥紧拳头,显然下一刻即将爆发,谁知就在这时,身边的一个银面护卫忽然轻声开口:
“郡主放心,乌科那边我们会去解救,您先冷静一下。”
因为南疆的规矩,周乐兮在今夜幸免于难,但她很清楚,一旦到明日,想要全身而退,那怕是比登天还要苦难。
如此想时,被安排到偏殿的周乐兮不禁焦急起来,在寝宫中来回踱步不说,甚至恨不得立刻马上就能从这犹如监牢的东宫中翻墙逃跑。
“郡主,您还是坐下来歇歇吧,您的伤势容不得您如此啊。”
沙雅如此担忧地说着,手中端着为明日准备的婚服。
周乐兮摇摇头,目光接触到正站在门外镇守的两名银面护卫,忽然想到什么般。
“沙雅,你叫他二人先进来,然后你在门口把风,有什么情况你就咳嗽两声,我有要事要询问他们。”
周乐兮如此说道,沙雅很是懂事地点点头,向外走了两步后又仿佛想起什么般转过身来,朝周乐兮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郡主放心,三殿下一定没事的!”
周乐兮见状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