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个党争的牺牲品。
可惜苏大少爷,也莫名其妙沦为了帝权之争的一颗棋子,被无情抹杀。
“那锦衣卫是怎么发现他挪用税银一事的?”她不信一个稳坐户部尚书之位近二十年的人,会这么轻易被人抓住把柄。
“这件事不是锦衣卫查出来的。”他道:“是二皇子穆琤首先做出的弹劾,皇上才命锦衣卫去稽查,左右涉事者的名单,也是穆琤提供的。”
穆琤?
对了,户部尚书是三皇子的人,穆琤寻个由头将他除掉也是情理之中,毕竟这可是个油水极大的职位,最方便敛财。
沈茵媱大概也是看出了什么,明白党争造成的后果,所以才提前替沈越求情,避免走到和户部尚书一样的下场。
可惜还是没能力挽狂澜。
“那么现在呢?”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要确认一下:“如今新上任的这个户部尚书,是谁的人?”
她相信以江意承的能力,不会不知道。
“是穆琤提拔上来的。”
果然!
从头到尾,这件事都与权利相争有关,那些当事人不过是求仁得仁,也不该有什么怨怼,在决定走到这条路上之前,就该想到自己的结局,但有很多像苏大少爷这样的人,又何其无辜!
她忽而想到一种可能,也许小槿接近二皇子,成为他最信任的幕僚,并非是贪图荣华富贵。
他毒害沈越的最主要原因,也并非是为了复仇,而是邀功,以便获得穆琤的信任。
不管自己的猜测对不对,她必须找个时间,亲自向小槿问清楚。
“你想问他,可以等三日后莹贵妃生辰宴时,亲自问他。”他一眼就看出了她此刻的心思。
被他看穿,她还没来得及为他敏锐的观察力而感到震惊,就先注意到了另一件事:“莹贵妃的生辰宴?我怎么没听说。”
“这件事皇上还未下旨公告,你自然不知。”
也是,他可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这世上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不过,她还是觉得诧异,“你说的这个莹贵妃,是皇上半个月前才晋封的那个小才人吗?”
“没错,就是她。”
她一脸不解,觉得这件事简直荒谬得离谱,“这个小才人之前连听都没听过,名不见经传的,皇上也从未宠幸过她,怎么突然之间,不但晋封为了贵妃,还要大张旗鼓为她举办生辰宴?”自己要是沈茵媱,怕是要被气死了。
问得好,为什么一个小小才人,能在短短时间内,就晋升为贵妃,还荣获了如此令人艳羡的圣宠。
恐怕这其中,有种不为人知的原因。
而这个原因,在三日后的生辰宴上,应该就能被揭开了。
“这个莹贵妃听起来没有什么来头,但她的父兄,可是万万不能小觑的。”如果猜得不错,真相就藏在这其中。
周棠梨也摆出若有所思的模样:“这么说,皇上是看中了她的家族,才晋她的位份?”听着合情合理,但她更无法理解了:“那沈茵媱的家世也不可小觑,沈越虽亡故,但他的兄长,也是难能可贵的人才,沈家在朝中也还有一定的势力。”更不用说,皇帝如今最宠幸的人,就是她了。
江意承微微眯了眯眸子,思绪回到某个阳光炽烈的午后,才堪堪到自己肩膀的女子,仰着头,在她的眼睛里,没有看到唯唯诺诺,没有看到闪避惶恐,更没有看到卑怯惭秽,与所有的宫妃,都截然不同。
“或许,这正是她的聪明之处。”自古帝王最无情,在后宫那样一个吃人的地方,宫妃们唯一能够赖以傍身的,只有皇帝的宠爱,而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的位份。
只要有皇帝的宠爱,总有一天,是能够飞到枝头,直上九霄,成为凤凰的。
沈茵媱知道这个机会求不来,所以,她只能等。
“你的伤如何了?”来了这好半天,她把自己今天来的主要目的都给忘了。
他抬手,抚了抚伤口的位置:“还好,没什么大碍。”
看他脸色虽差,精神还不错,想来他应该没有骗自己:“那给我看一下。”
他一怔,这丫头的要求,怎么总是这么惊世骇俗。
“都说了没有大碍,你快回去吧。”他起身,望着她刚翻进来的墙头,正要说我送你时,领口一紧。
“看一下又没关系,反正又不是没看过。”她实在担心,白天那几下,她扎的可不算轻,加上他本来就有伤,绝不会像他说的那样轻描淡写,总要亲眼看到才能放心。
他脸都绿了:“什么叫又没看过,我何时这样随便了?”
是啊,他的确不是随便的人,前世的时候,和年轻姑娘说话,都礼貌的相隔一段距离,礼数十足。
那时候自己还笑他迂腐,他却说,两人既然结为夫妻了,就要多为对方考虑,不管她在不在乎,他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