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梨找不到明酒婳,问了一圈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倒是跟她一起来的那个厨娘告诉她,明酒婳被汪枞手下的人带走了。
她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径直往汪枞住的地方赶去。
驿站不大,走几步路就到了。
小太监说汪公公外出办事不在驿站,让她等半天再来,她现在哪里还能等得了,明酒婳落在他的手里,哪里还能有好下场,她相信傅琬不只是吓唬吓唬自己,为了逼出明酒婳的实话,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她简直不敢想象,他们对怎么对待明酒婳。
“汪公公不在,那让傅琬来见我。”
“这个……”小太监很为难:“傅姑姑说了,她很忙,任何人都不见。”
呵,好大的架子,才进宫没多久,就已经是姑姑了,连汪枞手下的小太监也对其毕恭毕敬,还谁都不见,谁给她的权利!
既然她要摆架子,但自己也不介意奉陪:“你看清楚,我可是锦衣卫千户,正五品的官衔,她傅琬再大的架子,也要出来见我,否则就是以下犯上!”
“这……”小太监更为难,他知道锦衣卫的厉害,对方虽是个姑娘,但只要跟锦衣卫牵扯上干系,都不是能轻易招惹的。
“哎呀,做什么要为难一个下人,阿黎,你现在的架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一间屋门打开,身着绫罗大摆翠纹裙的傅琬,逶迤而出,一边走一边对小太监道:“行了,这里没你事了,下去吧,锦衣卫可是不能招惹的,好在我出来的及时,要不然你小命不保。”
小太监连忙道谢:“多谢姑姑,奴才这就退下了。”
打发走了小太监,傅琬这才看向周棠梨,难得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真是痛快极了,可惜那个明酒婳,竟然什么消息都没透露,连汪枞的迷情散对她都没作用,想想真是气人。
周棠梨无视她的阴阳怪气,直接开门见山:“明酒婳在哪?”
“什么?”傅琬故作不解:“什么明酒婳?我不知道说的是谁。”
周棠梨强忍怒意,“明姑娘,我问你明姑娘在哪里,她不是你可以随便动的人。”
“明姑娘?”傅琬做恍然大悟状:“你是谁那个……那个甚至不清楚的女人?她不是叫丁香么?明酒婳……原来这才是她的真名啊,你们以前认识?”
“你甭管我们之前认不认识,赶紧把人交出来。”对于如今的傅琬,她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傅琬一脸伤心,“阿黎,你如今怎么这样对我说话,难道我们不是朋友吗?在你心里,那个明什么的,比我还重要?”
换了以往,周棠梨定要安抚她,但不知此事怎么了,她看着面前这张梨花带雨的面孔,竟感到一阵难以形容的厌恶,当即道:“我们不是朋友,从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
也许是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傅琬一时间愣住,连反驳的话也忘了说,周棠梨懒得再跟她周旋,从来找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定和傅琬撕破脸了:“所以,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叙旧的,把明酒婳放了,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是良民还是叛贼,都有锦衣卫查证,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傅琬完全呆住了,周棠梨何时这样对她说过话,每一次,都是温声软语,小心谨慎,如今的她,却像变了个人,眼睛里满是倨傲,再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我怎么会知道。”如今的周棠梨,变得越发不好相处,傅琬倍感委屈,后面原本要说的话,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说不定是被江指挥室带走了,他不是要查明酒婳的身份吗?你去问他啊!”
“我再说一遍,放了明酒婳。”之前她一直选择相信傅琬,可她永远都让自己失望,她不想在做那东郭先生:“现在是我私下里来找你,你把人放了,什么事也不会有,如果你拒绝,那我只能将此事上报,出动整个锦衣卫寻人,届时事态一发不可收拾,你觉得汪枞还能保得住你么?或者说,他愿意冒着得罪锦衣卫的风险,不计成本不惜代价的去保你么?”
一番话说下来,傅琬面红耳赤,动了动唇,却说不出一个字。她也不是不愿反驳,而是根本无话反驳。
但她又不愿老老实实听周棠梨的话,就一动不动地站着,一语不发,摆明就是一副看你拿我怎么办的模样。
周棠梨冷笑一声,事到如今她竟然还在这耍脾气,真当自己会像以前那样由着她吗?
“傅琬,别怪我没提醒你。”看来只有让她吃一次亏,她才能妥协。
傅琬也害怕,她只是不想在周棠梨面前落下风,但真让她跟锦衣卫对着干,她也是没这个胆子的。
“明酒婳在北边客房的第三间屋子,是汪公公的命令,他可是皇上身边的亲信,问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几句话的权利还是有的。”傅琬搬出汪枞,一来给自己壮胆,二来也提醒周棠梨,跟皇帝的亲信作对,也一样没好下场,让她掂量着点。
周棠梨顾不得考虑其他,推开第三间客房的门,明酒婳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