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得好看啊。”周棠梨回答得理所当然：“二殿下不是说了吗，有美在侧，乃是人生一大乐事，只要看着江大人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就算再艰难的日子，也会变得美妙起来，您说是吧？”
愕然看着她，穆琤彻底得哑口无言了。
虽说江意承那张脸，的确惊才绝艳，连身为男人的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论起赏心悦目来，这世上的所有美人，都不及江意承半分。
可一个姑娘家，能这么大大咧咧说出来，倒是让人倍感意外。
见他发呆，周棠梨趁机道：“二殿下若是没有其他事，小人就先行告退了。”
“急什么。”穆琤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我刚才不是说了，有件事需要和你商议。”
对方的力气比自己大，她用力抽手却无济于事，只能暂且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二殿下不妨直言。”
他靠近一些：“我也有样东西，只有江指挥使可以帮我得到。”
什么东西她懒得问，也不想问，既然只有江意承可以帮他，那他去找江意承岂不更好？何必跟自己商谈。
“这件事，您刚才就可以直接跟江大人商议。”她不动声色，将手抽出一些。
穆琤拧了眉头：“适才我已经提点过了，只是他似乎并不愿意。”
“那就没办法了，强扭的瓜不甜嘛。”
这叫什么比喻，穆琤也没兴趣纠正，“若是你肯帮我劝导几句，没准他就会答应了。”
她干笑两声：“我哪有那种能耐。”
“怎么没有？”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穆琤掌心一番，再次捏紧她的腕脉，指尖微微用力，周棠梨顿时觉得身体一僵，竟然分毫也动弹不得了。
这下是真的着慌了：“二殿下高看我了，我真的没您想得那么厉害。”
“有没有，不是你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只要证明一番，便可知晓。”
她一阵头皮发麻，证明？证明什么？如何证明？
“听说前些日子，江指挥使处置了一个奸细，为了警告其他人，就将这个奸细的舌头拔了，眼睛剐了，四肢全部砍掉，做成人彘，果真震慑了不少人。”穆琤的口气，玩味又残佞的，笑着在她耳边道：“若是将这个奸细所遭受的酷刑，在你身上全部重施一遍，江意承会是什么反应？”
这人是变态吧！
竟然要把自己做成人彘！简直丧心病狂！
她很害怕，浑身都得跟筛糠似的，眼神却毫不退缩，死死瞪着笑意盎然的牧穆琤。
“啧啧，你这是什么表情，本殿不过是照着江意承的手段，模仿一番而已，你只认为我残忍狠毒，怎么就不觉得他残忍狠毒呢？”
现在根本不是讨论谁更残忍，谁更狠毒的时候！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刀子割在别人身上，终究没法完全感同身受。
再怎样的同情，怜悯，也不过是一种慰藉自己良心的方式。
如果当初能有办法救下顺子，她一定会尽力为之，可这不代表，因为自己没有救下他，就必须要遭受和他一样的痛苦。
“二殿下不是喜欢美人么？拔了舌头，剐了眼睛，肯定会变得特别难看，而且还很吓人。”她虽然从不认为自己是美人，但做成人彘的话，吓人是肯定的了。
穆琤饶有兴致地笑了起来：“你说的倒也没错，做成人彘，的确辜负了你的美貌，不如这样，把你灌上水银，做成人偶，搁在我的大殿里头，日日欣赏，你觉得如何？”
她满眼惊骇，简直想象不出来，这种话是从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魔鬼都没有他这么变态。
“二殿下，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有说这是玩笑吗？”
她终于说不出话来，面对一个疯子，是没有必要讲道理的。
“瞧你吓的，我这么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残忍之事，我又不是江意承，对不对？”眼里的残佞消失，穆琤又变回了惯常的温文尔雅。
周棠梨却再也笑不出来，一开始是她错了，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好应付的，第一次交锋，她就不该逞能，唯唯诺诺地说两句惶恐的话，这事没准就揭过了。
这下想躲都躲不过，只能任由对方拿捏。
“这里人多，有些事情不好商议，咱们换个地方。”一边说，一边揽着她的肩头，朝后殿的方向走去。
她想放声大喊，可不知为何，竟然喊不出声来，只能不受控制的跟着穆琤往前走。
人慢慢的变少了，身后的嘈杂声，也被远远甩开。
她不停祈祷，路上能碰到个熟人，可事与愿违，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看到。
倒是迎面走来个锦衣华服的少年，身上穿着和穆琤相似的蟒袍，一看到几人，欢快地打起招呼，“二皇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带什么稀奇玩意给我？”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