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震慑，悻悻地闭了嘴，只是看向欧阳德的眼神里，依旧带着几分不甘与怀疑。
欧阳德垂在身侧的手指悄然收紧，又缓缓松开，强行将心底翻涌的怒火与那点藏得极深的算计压了下去。
他微微躬身，双手交叠置于身前，摆出一副恭敬谨慎的模样，声音也刻意放得沉稳：“父亲，今日府里的探子匆匆来报，说城外落星涧一带隐约传来兵刃相击之声，似是发生了大规模械斗。”
他顿了顿，眼角的余光飞快扫过主位上欧阳风愈发阴沉的脸色，才继续说道：“我立刻点了二十名精锐护卫，快马赶了过去。可谁知……”
说到这里，欧阳德故意放缓了语速，语气里添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沉痛，“等我们赶到时，涧边的草地上已是一片狼藉，血迹溅得到处都是，散落的兵刃与断裂的箭矢丢了一地。我正让人清点现场，然后就发现了三弟……”
“说重点！”欧阳风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抑制的不耐烦，重重拍了下座椅扶手。
他此刻满心都是小儿子惨死的悲痛与愤怒，哪里有心思听欧阳德慢悠悠地叙述赶路、清点现场的细节，只恨不得立刻知道凶手是谁。
被父亲厉声打断，欧阳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连忙收敛起多余的铺垫，语速加快了几分：“是，父亲。我在现场仔细查探过，除了三弟的尸身，还发现了几拨不同势力之人留下的尸体，分别是九幽宗长老骨幽篁，五毒教长老青蜈，逐月楼楼主凌慕白。”
末了，他才似是不经意般补充道：“对了，父亲，我还在落星涧入口不远处的林子里，看到了一辆隐蔽停放的马车。那马车是慕容家的。”
“你说什么？慕容家？”欧阳风猛地从座椅上直起身，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