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九在慌乱奔走的人群中挤进宅院前头,只见一票江湖人打扮的人堵在院子里,个个儿手中都持着银色长剑,吓得一众没能逃走的宾客动也不敢动。
昭九立马又后悔起来,她就不该到前面来探看情况,这群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来找她的,于是赶紧把脸往手心里埋了埋,同时心里祈祷着温觅不会这么穷追不舍地想要杀她吧……
一群江湖剑客皆都用红巾蒙着面,突然出现在这镇子上,似乎是追着什么来的,而眼下跟丢了目标所以才急切地寻找。
“红巾”们挨着一个个宾客查找过去,很快就查到了昭九面前。
“你,把手拿下来。”来人十分不客气的命令道。
昭九无奈,磨磨蹭蹭地把手放下,与来者对视的一瞬,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脸色一变。
“哪里跑!”
忽地,人群中一道银光闪现,立刻又响起了尖叫声。昭九和面前的“红巾”剑客回头看见泼洒在地上的血迹,那“红巾”剑客也顾不上昭九,立刻去抓那个刚动了剑的人,那就是他们要追杀的目标。
昭九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拔腿就跑。她飞快地往后厨的方向跑,她得去通知钟栖一声。
正巧钟栖也在寻她,两人在后院中相遇,昭九拉着钟栖的胳膊就往宅子后门跑。
“来不及解释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然而两个人还没跑到后门,突然就从院墙上跳下几个“红巾”剑客,将两人团团围住。
钟栖一边警惕地盯着来人一边护着昭九往后退:“我就知道这里有埋伏。”
昭九抓狂:“那你不早说!”
钟栖道:“你没给我机会。”
昭九:“……”
妈的,这需要什么机会?说句话会死啊大哥!
虽然钟栖会一些武功,但是来者都是持剑的江湖人,一个个不怕死不要命的那种,而钟栖又没有武器,还带着昭九这样一个拖油瓶,肯定是不敌那些“红巾”剑客的。
钟栖狠狠地将昭九推开,同时为了避开“红巾”剑客们的攻击,在地上翻滚了两圈,但也没忘对昭九喊了一声:“走!”
昭九也不带犹豫的,拔腿就跑。
“钟栖啊钟栖,没想到你也有这么A的时候,我若是有命活下来,一定为你著传一部,不仅让你的芳名流传人间还一定让你的女主角叫温觅!”
不过昭九还是没能跑出首富宅子,就在半路被折返回来的“红巾”剑客抓住了。
“呵,还真是冤家路窄。”
昭九讪讪地对上司空睿那双锐利的眸子,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好久不见,四王子殿下……”
*
金銮殿。
皇后鬓发凌乱地跪在地上,正在向坐在高位的皇帝苦苦哀求。
“皇上,怎么能废太子啊!太子分明就是遭了宁王的诬陷啊!还请皇上明察!”
“诬陷?”
皇帝还未发话,一道低沉的嗓音传入大殿,皇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身体一颤,即便是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李允穿一袭烟疏墨月襕袍,幽幽地踏入殿中,俊美的脸上虽然挂着笑,但却令人感受不到半分的笑意,那双狭长的深眸中仿佛还飘散出几缕烟紫色的邪气来。
“皇后未免也太小看本王了。”
皇后这才回头,恨恨地盯着李允,然而李允只是幽幽地嗤笑道:“本王何须用‘诬陷’这样下作的手段?本王便是要治他李胥的罪!”
皇后微微一愣,随即暴怒在眼底盛起:“好大的胆子,你凭什么可以治太子的罪?而太子又何罪之有!”
李允看也没看皇后一眼,只是一边慢慢地踏上金銮殿的台阶,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太子德行不端,残害手足,谋害父皇,狼子野心,昭昭可见。如今父皇身体欠安,本王则是临危受命,代父皇处置废太子李胥。”
李允已然走到皇帝面前,对着皇帝恭敬地问道:“你说是不是啊,父皇?”
“咳咳咳……”皇帝猛烈地咳嗽了几声,虽然他不喜欢被自己的儿子牵着鼻子走,但是他更恨被自己的儿子下药。如今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与其把江山交给李胥那个孽障,还不如给了李允。虽然李允恨他对巫族所做的一切,但至少李允是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杀他的。
皇帝点了头,李允满意一笑,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他又转身对皇后道:“娘娘,你说本王凭什么。”
皇后这才彻底看清楚了形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李允兵权在握,那便是这天下的王。
只是她没想到,一夜之间,李允从狱中翻盘而起,而她和李胥则是站在高处,狠狠地被摔落。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李允一早就谋划好了的。
他入狱不过是个幌子,让他们觉得此时便是篡夺朝政的最佳时机从而贸然行动,其实那只不过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