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李允都是这么教昭九游泳的。
一开始时昭九还会遐想翩翩，但是在李允这个“严格”的师父的无情教导下，她根本就想不起别的了。
李允是认真地在教昭九游泳，至少昭九是这么想。但是这也不妨碍李允在心里想别的，比如他很满意两人的肢体接触。
天气越来越寒冷，而皇宫里的节日气氛也渐渐地浓重起来。转眼间，竟然到了快要过年的时候了。
宫中举办了盛大的宴会，李允本来是想带昭九一起去的，但是昭九深知皇帝不喜欢看到她和他这位年轻有为的儿子一同出席，于是拒绝了。
李允倒是不怕皇帝和那些流言蜚语，但是他会顺着昭九的意。于是李允留下子煜陪着昭九，然后带着承安去参加宴会了。
昭九在李允的浴池里游了一会儿泳，游累了就穿好衣服打算找点东西来吃，一开门只见子煜坐在门口，手上拎着个小炉子一边烤火一边观夜景。
“子煜，你这是哪儿来的？”
昭九没想到子煜这样的“硬骨头”也会用上这东西，而且那小暖炉外面的罩子上还绣着两只可可爱爱的鸳鸯，一看就是女儿家的心思。
昭九问得八卦兮兮的，然而子煜回答得平静淡然：“哦，承安给的，叫我先帮他保管着。”
昭九的腐女之魂熊熊燃烧：“承安给的啊？承安对你可真好诶，子煜。”
子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着：“可不敢说好，承安一天不打我两顿骂我两句，我就已经是佛祖保佑了。”
昭九也不说明，只是一脸姨母笑地看着子煜和他手里的那鸳鸯绣炉子，看得子煜浑身起鸡皮疙瘩。
子煜站起来想溜：“你饿了吗？我去让厨房给你准备点吃的，殿下也不知道何时才回得来。”
昭九也觉得饿了，于是打算跟子煜一起去厨房，就在厨房偷吃了，免得还要在偏殿干等着一道一道菜送上来，对她一个没什么仪式感和地位感的小人物来说着实麻烦了些。
然而两个人还没离开寝殿，只见李允带着承安回来了。
昭九微微惊讶，小跑到李允面前：“殿下，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允身上还有未散去的酒味，但他眉目清明，脸上充满了柔和的气息：“嗯，回来陪你吃饭。”
昭九愣了，李允把皇帝和一群身份显赫的达官贵人晾在那边，专程跑回来陪她吃饭？
很显然，子煜也愣了，瞧着李允牵着同样懵的昭九朝里面去了，便忍不住拉了拉承安的袖子，发出疑问：“承安，殿下就这么跑回来了，皇上不会不开心吗？”
承安很是无奈：“皇上也回寝宫休息了。”
“不是吧？皇上也这么早？”
“嗯，殿下把皇上灌醉了。”
“……”
这天底下敢一上来就把皇帝给喝醉的人，怕是只有李允了吧。
昭九在桌前坐好，好半天才回过神，她瞧着那人忙前忙后地喊人传菜，往炉子里添炭火，又给她斟茶，玉白的脸庞在荧荧烛光下分外令人心动。
李允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个在军营沙场里滚大的野小子竟然能生得这么好看且白皙的一张脸。
“殿下，你真的就只是回来陪我吃饭啊？”昭九又忍不住问了一遍。
李允抬眸，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落着星星点点的碎光，他语气再是平常不过：“嗯，今夜是除夕夜，我自是要陪你一起。”
除夕之夜，乃是阖家团圆的时刻，李允说要陪着她，是把她当做他的家人了吗？
昭九鼻头微酸，她突然想起她在现实世界里，她妈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在除夕夜这样的日子陪她一起吃过饭了。
她爸找了个新的女人，一家三口过得很幸福，她渐渐地就成了一个“外人”。没想到多年之后，她再体会到这样的温暖时，竟然是一个纸片人给她的。
倏忽间，一双手突然将自己的脸捧着仰起来，昭九对上李允的视线，觉得有些模糊，他掌心和指腹的温度传过来，将那不争气的两滴冰凉抚散。
“哭什么？”李允嘴角微微翘起，“以后的每一年我都陪着你。”
昭九忽地又笑了，这么玛丽苏的台词，她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想过有谁会对她说。
“殿下，你真好。”
李允见她又哭又笑的，稍微有些不明白，但总归昭九是笑了，他就当她是听他这么说了之后，心中欢喜。
宫人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送上来，昭九又拉着子煜和承安一起坐下来吃，两个人犹犹豫豫地看向李允，李允轻微点了头，一个又才欢欢喜喜地坐下，另一个则是规规矩矩。
四个酒杯碰在一起，这新年当是来了。
“不知道瑜方和八公主殿下如何了，都过年了也不过给我捎个信回来。”昭九有些感慨道。
李允问：“他们俩没有寄信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