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见昭九神情呆滞,连话都不敢说了,李允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太重,于是语气又放得柔和了一些:“和谁一起喝酒了?”
昭九虽然长了一张天然呆的脸,但是她的脑子可没呆,从见到李允的脸色不对劲起,她就知道李允会问她这个问题。所以脑子转得飞快,在思考着应该怎么回答。
“呃……我说了你能不能别生气?”
李允长眉轻挑,然后缓缓地吐出一个字:“好。”
昭九又才闪烁着委屈又无奈的大眼睛,戳着手指道:“我知道你跟太子殿下不和,但是我今日去找完温觅姑娘回来的路上在御花园里正巧遇见了太子殿下,他喝得醉醺醺的,大概都不知道我是谁,就一定要拉着我陪他喝。我一个小小的马倌,哪儿能得罪太子殿下呀,所以我就只好陪着太子殿下喝了嘛……但是我知道殿下你不喜欢我出去胡乱地跟人喝酒,我也就只是应付地喝了一点点。好不容易等到太子殿下喝醉了,我才找人把他送了回去,然后就回来了。哎,真是疲惫的一天呢……”
她这一番话说的既真诚又不失对李允的重视,虽然模糊了她和李胥之前的关系,但是李允听完很是满意。瞬间换上一副温柔似水的面孔,笑着问她:“累了?那便进去好好休息。”
“呃……嗯……好!”
就这?
这就信了?
昭九一边讪讪地笑着,一边心想,她还准备了忽悠说辞2.0和忽悠说辞3.0呢,这就不让她发挥了?
都说这女人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那这李允的脸简直变得比女人还快啊!
算了算了,只要这事儿能翻篇就好!
*
东宫。
赵诗筠刚伺候完喝醉的李胥睡下。
美丽的女子坐在床前,满脸温柔地看着**那人睡着的眉眼,神色近乎痴迷。
李胥近日来酗酒得厉害,赵诗筠也劝不住;而且李胥越来越不爱跟她说话,从前还要敷衍两句,现在连敷衍都没了。见着她就像是见了鬼似的,能躲就躲,能避则避。
也就只有每次李胥喝醉了酒睡着的时候,她才能一个人守着他,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好像也只有这时候,他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赵诗筠想着想着又有些心酸,两行清泪顺着小脸落下来。她低头用帕子擦了擦,贴身宫女小心翼翼地走近,说是尚食局的刘司膳来了。
赵诗筠厌恶温觅,而刘司膳也厌恶温觅,所以刘司膳很快就成了赵诗筠的人。
赵诗筠从李胥的寝殿里出来,已经没了那副柔弱带泪的模样,从而端起的是太子妃殿下应有的气场。
刘司膳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脸上谄媚之意尽显:“娘娘,奴婢今日听了一则趣闻,不知娘娘可否有兴趣?”
“哦?那便请司膳坐下慢慢说。”
刘司膳经常会给赵诗筠带来一些温觅的消息,赵诗筠自是待她不薄的。
刘司膳谢过便坐下了,然后将今日在尚食局所见所闻都说给了赵诗筠听,赵诗筠听后脸上浮现出惊讶之色,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是说上次赢得跑马比赛的那位小马倌昭九?”
刘司膳讨好地笑着:“正是。娘娘,温觅近日以来总是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肯出来,我还纳闷她到底发生了何事,以至于消极至此。原来是因为她心悦的那昭九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骗了她,所以我估计她是一个人偷偷地伤心呢!”
赵诗筠诧异地看了贴身宫女一眼,然后转头又笑着说:“辛苦你了,刘司膳,这天色也不早了,若是没有其他事你便回去休息吧,待会儿本宫让人送送你。”
每次赵诗筠这么说就是意味着要给刘司膳打赏,刘司膳听得都笑合不拢嘴,连连称谢。走之前还没忘提醒地说了一嘴:“太子妃娘娘,温觅这个小贱人一边与昭九不清不楚,一边又与太子殿下和诸位皇子纠缠不清,我倒是建议娘娘不如将温觅和昭九捆在一起处置了算了,那昭九也不是个太监,与尚食局的女官私通这罪名是成的。”
赵诗筠将刘司膳的话听下了。等到刘司膳走了之后,一旁的贴身宫女便道:“娘娘,那日我们给温觅下药,与温觅关在一起的人正是那昭九。不如我们就按刘司膳所说,干脆将这个罪名扣在温觅和昭九头上,将他二人处置了。”
赵诗筠有些犹豫:“可那日你也瞧见,昭九是李允带出去的,若是我们将昭九一并处置,会不会惹怒李允?”
“娘娘,昭九是个什么人,宁王殿下又是什么人。若是宁王殿下一定要护着昭九,那这不是正巧与宫中的那些传言对上了吗?皇上可不希望看到宁王殿下终日沉迷于男色,到时候即便是宁王殿下要发怒,也自有皇上替咱们撑腰。”
“什么传言?”赵诗筠一脸懵地发问。
贴身宫女也有些懵,她不是把这些事情告诉给娘娘了吗?怎么娘娘好像从来没听过似的。
这小宫女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