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现在在冷宫里，整日都疯疯癫癫的。
不过现在，他听昭九这么问他，他突然有一点想要相信了，这世上真的会有一个人把他当成真的朋友。她不是谁派来的，也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只是因为一个误打误撞的相遇，夜夜对着月亮喝下去的酒，驱除了这世间的寒意，让他摸到了真心的温度。
“当然。”李胥笑起来，这一次，多多少少带了几分真心，“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昭九，我也不希望因为我的身份，我们变得生疏了。”
昭九松了一口气，弯着眼睛笑起来：“我又不傻，我跟你生疏什么呀！我可是太子殿下的朋友呢，这都够我出去吹多少牛了！”
“哈哈哈……”两个人都笑容灿烂，一如当初在重华宫时那般美好。
李胥欣喜地想，不管宫中如何传的也好，他都应该选择相信昭九，相信这个朋友。
而昭九默默地想，这笑容虽然与从前没有什么不同，但眼前这个人始终不再是元曦，她始终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对他了。
*
在李胥把昭九真心当做朋友之后，接连着两日，李胥都派人请昭九去东宫喝酒。昭九虽是不情愿，但也不能表现出来。她仍然会像以前一样跟李胥聊一些有的没的，就好像大暮山上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她时常会暗暗感慨自己在现实世界的时候为什么不去做个演员，明明的她的演技可以这么好。
而李胥也会跟昭九吐露一些心事，是他从前闭口不谈的，比如他从小敬佩的大皇兄，比如他曾经爱过的温觅。
昭九觉得李胥长了一副小绵羊的容貌，小时候也是个小绵羊的性子，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会对他感到同情，但是这也并不代表她就会站到李胥的那一边。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经历波折，没有谁会是一直顺风顺水的，艰难坎坷无法避免，但是如何面对，是可以自己做选择。
若她是李胥，她大可以选择放过自己也放过其他人。不过这些事情，一个人是说服不了另一个人的，除非他能自己想明白了。
李胥想不明白，所以他仰头喝起了苦闷的酒，漏出来的酒水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滑落，留下一道一道的印记。
昭九叹息一声道：“殿下，其实我觉得太子妃也不比温觅差，琴棋书画样样都会，样貌家世也都能配得上殿下，殿下为何不选择看看身边的人呢？”
李胥今夜有些喝多了，只听见昭九在耳边零零碎碎的声音，最后一句是要他看看身边的人。
他身边的人？
李胥忽地转向了昭九，身子有些摇摇晃晃地看了半晌，然后他伸手搭上昭九的两只胳膊，昭九怕他摔倒，连忙接住他，他便这么半睁半阖着眼眸顺势地凑近了一些。
“那我就看看身边的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为什么你一定要我看？”
李胥醉醺醺地说着胡话，昭九赶紧加大力气把他推回去坐着，若是再让他这么压下来，她可能就得摔地上了。
“殿下，你喝醉了，我去叫人来。”
昭九起身要走，李胥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然后按着她的肩膀说：“你别动。”
昭九不知道李胥要做什么，只好先乖乖听话，结果李胥伸手将她脸上的那两撇小胡子轻轻地撕了下来。
昭九微微一愣，连忙捂住嘴巴，但是李胥又将她的手拉开握住，这一次的力气倒是大，她挣了挣还没能挣得开。
“昭九。”
李胥突然喊了她的名字，吓得昭九浑身寒毛竖起，连忙抬起头去看他，却见他微醺的脸上露出一道温柔好看的笑。
“昭九，你生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