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觅轻轻皱眉,握着手腕上的红绳去看昭九,这竟真的是红珠玛瑙?
昭九亦是眉间颦蹙,这炸药包怎么又甩回她手上了?于是极其诚恳地对皇后道:“娘娘,我根本没有偷翡翠紫玉·珠,也没有偷红珠玛瑙。这位宫女姐姐说我与温觅交易了翡翠紫玉·珠,但从她刚刚的反应来看,她连红珠玛瑙和翡翠紫玉·珠都分不清,又怎么会看见我交给温觅了翡翠紫玉·珠?所以事实证明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只不过是她在说谎而已。”
那宫女又慌张起来:“娘娘,奴婢没有说谎……”
皇后身边的大太监也不是吃素的,立即站出来帮忙道:“昭九,你休想在此回避话题刻意狡辩。翡翠紫玉·珠不知被你藏在了何处先不说,但这红珠玛瑙总不该是你一个小小的马倌所能拥有之物吧?”
昭九转而朝李允拱手道:“这是宁王殿下赏赐给我的。”
“胡说八道!”太监喝斥道,“此物乃皇上赏赐给宁王殿下的,殿下怎么会轻易将它赏给你这样一个小马倌?”
这话说的就跟先前李允敬皇后的那杯毒酒一样有水平,若是李允承认了,那便是对皇帝的不敬,但若是李允不承认,她也就完了。所以要么李允交人,要么就等着被皇帝惩罚。皇后也依旧不给李允留退路。
昭九攥紧手心,当初她拿到那串红珠玛瑙时,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而李允又怎么会冒着被皇帝惩罚的风险替她这样一个小人物澄清?
“是本王赏的。”
昭九猛然抬头,只见李允那黑曜石的眸子一如平常,看不出任何情绪,一副最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跟皇后说着最狠的话。
那太监愣了一下,气势一下子就比刚才弱了一半:“殿下,您怎可将皇上的赏赐随意地就赏给其他人?还是一个小小的马倌?”
李允看也没看他一眼:“既然是父皇赏赐给了本王,那便是本王的东西,本王要将它赏给谁,还需要你来教吗?”
“奴下不敢。”
昭九愣愣地看着李允,李允今晚竟是帮了她两次!如果说这第一次,他只是不想让皇后那么轻易地得逞,顺手帮了她一把;那么这第二次,他完全是要保她……
皇后不甘心地说:“老七,虽是皇上赏赐给了你,已是你的东西,但它还是皇上的赏赐,是不可随意处置的,你这般做法,岂不是将你父皇的赏赐看得太轻贱?”
“皇后娘娘若是觉得本王顽劣不堪、轻视父皇,那我便与娘娘一同到父皇面前,亲自向父皇解释,正好,本王也可将今夜遇刺一事顺便向父皇禀告了。”
李允至始自终都是平静的语气,但这话的内容却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平和。一是说皇后没有资格听他的解释;二是威胁皇后若要敢去告状,他就敢把刺杀一事安到皇后头上。
总之挑衅和威慑力都十足。
皇后气得都快要吐血了,她来之前不是不知道李允的厉害,所以她平日里都尽量少跟李允起正面的冲突,今日为了来抓昭九亦是做足了准备,但她没想到李允为了一个小马倌都能跟她对付到这份儿上。
最终皇后气得带人离去,营帐内又恢复了平静。
李允将目光从帐帘处收回,淡淡的视线扫过昭九,只见瘦小的人儿还跪在地上,一张本来就白似雪的小脸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怎么了,比平日里还白上了几分。一双清澈澄明的杏仁眼瞪得圆圆的,就这么痴痴地看着他。
李允将手边的杯子拿起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然后落下时重了一些,这声响将思绪远走的昭九给拉了回来。
“不是腿麻?”他轻瞟她一眼。
昭九这才反应过来,李允这是在调侃她,不过也顾不上尴尬连忙叩谢:“谢、谢谢殿下……”
“谢殿下。”
而跟她一同拜谢的还有温觅,昭九又才惊觉自己作为一个炮灰刚刚多想了些什么。
李允哪里是要保她呀,他是在保女主啊!
若是她出事了,女主也脱不了关系。害,她居然还以为李允把她当做了自己人!是法拉利的同类就是法拉利的同类,这样的自觉思想一定要坚持到大结局完了不动摇啊昭九!
温觅虽然叩谢了李允,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感恩的样子,眼神和语气甚至还有些冷:“若是殿下没有别的差遣,那温觅便告退了。”
“慢着。”
李允叫住她,温觅顿了顿身形。
“你看起来有些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李允淡淡道。
温觅轻皱眉心,但转身时已是恢复平常冷淡的模样:“启禀殿下,许是奴婢长得太普通,与其他人总是有那么几分相似。”
李允轻挑眉尾:“哦,是吗?”
“是的,殿下。”
昭九左看看温觅,右看看李允,只觉得这两人中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火花,噼里啪啦地撞在一起都要爆炸了,不禁愣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恋爱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