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
他昨日提及的舟师本是顺嘴一提,此刻忙改口:“郡守提醒得是。
没有水师,便不能指望从海上突袭。
但正因如此,才更该细算陆路的利弊。”
他俯身指着鲜卑地界上的十条细线——那是斥候标注的游牧路线,“鲜卑的宇文部、段部最近在漠南争草场,两部骑兵已在柳城以西打了三仗。
若咱们此时攻鲜卑,看似能趁他们内斗,可一旦他们弃了私怨联手,五万骑兵漫山遍野冲过来,咱们的步卒阵列再密,也架不住马蹄踏碎阵脚。”
“文和兄怕骑兵,我倒怕迷了路。”
郭嘉忽然从袖里摸出块啃了一半的麦饼,边嚼边指扶余的疆域,“上月派去扶余的细作回来,说那边的林子密得能藏住一头熊。
粟末水沿岸的暗哨不光射箭,还会在水里放木筏——筏子上绑着削尖的木杆,咱们的粮车要是从浅滩过,车轮一陷进去,就成了他们的活靶子。
魏延的重甲步兵是能凿阵,可在林子里连甲胄都穿不全,总不能让许褚赤膊去砍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