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了吗?”慕容寒看着她,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曹岁枝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情。
明明是恨到想将他千刀万剐的人,可是看到他在自己面前自缢,心中竟隐隐作痛。
“不够!”她的声音有些颤,不知是因为恨还是痛,“你眼下所受不及我当初万一。”
“这样够了吗?”
慕容寒拔出胸口的匕首,又狠狠地往里扎进去。
深得几乎要将木柄插、进去。
鲜血染红了他胸前的衣服,不用多么高明的医术,但凡有眼睛的都能够看出来,他没救了。
曹岁枝抬眼往上看,想让眼泪倒流回眼睛里。
就是现在!
慕容寒猛地拔出胸口的匕首,朝着她刺去。
体力的不足和惯性让他压着曹岁枝倒在地上,那柄沾了他鲜血的匕首不偏不倚的插、进了曹岁枝的脖颈。
身上的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没想到临了会被他反杀。
眼泪自眼眶滑落,她张嘴想说话,却是鲜血不可自抑的吐出。
下辈子,她不想再遇见慕容寒了。
她遇他,误终生。
慕容寒亲眼看着曹岁枝咽气,握着匕首的手指缓缓松开,失力的倒在她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可是我不能为我的孩子留下一个巨大的隐患。
乱葬岗上多了两个孤魂。
暗卫抱紧怀中哭闹不停的孩子,寻来人为他们收尸。
皇上得到消息的时候,景王府已经摆好了灵堂。
偌大的王府里,白帆随风动。
除了身着孝衣的下人们,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守在棺椁前,哀哀泣之。
“吾儿”皇上扶着棺椁,落下泪来。
再多的龃龉的随着人的离开而消散。
他此时不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而是一个失去了儿子的老人。
“人是怎么没的?”
“王爷是自杀,还杀了曹家的小姐。”管家哭着回道。
皇上闭了闭眼睛。
谁对谁错,他已经不想追究了。
就让所有的是非对错随着他们一起埋藏于地下吧。
“来人,去曹家传朕旨意,将曹家小姐秘密的与景王葬在一处,曹大人官升三品。”
“是。”德公公应下,亲自去办。
同日,册封旨意下达。
景王之子慕容端为念亲王,封地为岭南,可世袭。
消息传到顾晚惜所在的镇子上,已经是五日后了。
“听说了吗?景王死了。”
“这可不兴胡说啊!”
“嗬,景王的独苗苗已经受封亲王。若不是真的,哪会越过老子封个襁褓里的奶娃娃为亲王?”
顾晚惜站在楼梯上,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慕容寒死了?
底下的那桌不知道说了什么,发出了一阵哄笑声。
顾晚惜突然冲了过去,揪住笑得最欢的大汉,质问道:“你凭什说他死了?你亲眼看见了吗?”
“你有病吧?”大汉直接推开她,拍了拍领子,“你要是不信,去官府问问不就行了。”
“今个儿人都要出殡了,我还能空口白牙诅咒皇子不成?”
顾晚惜大受打击的后退几步,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失魂落魄的呆立着。
不会的。
他不会死的。
她摇着头,在心里骗自己。
突然,大堂里响起孩子的啼哭。
抱着孩子的妇人紧张的抱着孩子离她远了些,警惕的看着她。
“对,孩子。”
顾晚惜跌跌撞撞的往楼上跑去,冲进了董谷的屋子。
董谷正在给孩子换尿布,见她突然闯进来,直接冷了脸,“你发什么疯?出去!”
顾晚惜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直接上前抓住他的手,“杀了这个孩子,你现在就杀了这个孩子!”
“你是不是不敢动手?我替你动手。”
说着,双手伸向床的孩子,想要掐死她。
董谷一掌掀开她,厌恶的说道:“想发疯去别的地方。”
顾晚惜倒在地上,理智也回笼了。
她怨毒的盯着慕容淳,连打听都没有打听,直接将慕容寒的死因归咎在傅相思和慕容潇的身上。
“你也不想留下这个贱种吧?只要你肯让我杀了她,我什么东西都能为你找来。”
“傅相思害死我的夫君,我就让她饱受丧女之痛。哈哈哈……”
董谷眸光微闪,没有应下顾晚惜的要求,而是借口考虑。
当夜,他悄无声音的从房间的窗户离开,找了个锁在墙角处的乞丐,以一两银子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