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浑梁还是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任訾宴见状,越发的得意起来,“信不信,大婚之日她还是会在我身边?”
谷浑梁这个贱奴只是多了一道身份罢了。
一直在任訾宴身边低眉顺眼的谷浑梁突然抬头,直勾勾的盯着他,像是看穿了他心中的想法。
“那又如何?跟她大婚的是我。”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任訾宴那些可笑的自我安慰。
他控制不住外泄的怒气,抬手掐上谷浑梁的脖颈,“我杀了你!”
青筋暴起的手在脆弱的脖颈上越收越紧,脖颈的主人脸色慢慢涨得通红。
谷浑梁低眉垂目,遮住了眼中的讽刺。
任訾宴不敢杀他。
“住手!”
就在谷浑梁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的时候,一道娇叱声制止了任訾宴。
婵苒脸上带了些焦急,脚步生风的走来,“任訾宴,你在做什么?”
任訾宴看了一眼马上就要归天的谷浑梁,心有不甘的松手。
谷浑梁失力的倒在地上,像鱼儿久离水的模样,拼命的呼吸。
婵苒只是厌恶的扫了一眼,确认他没死。
“别动他。”
她只说了三个字,抬脚便离开了。
只要谷浑梁不死就成,别的她可做不到。
“你给我等着!”任訾宴心有不甘的看着谷浑梁,丢下一句狠话,便去追婵苒。
谷浑梁还是趴在地上的那副模样,一个表情都没有。
只不过,眼中的讽刺倒是浓烈。
婵苒还是看中了他身后谷家的势力,否则怕是巴不得任訾宴杀了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神色不明的起身离开。
与此同时,任訾宴追着婵苒去了她的屋子。
“为什么要护着他?”任訾宴不甘心的问道。
区区一个奴才罢了,杀了他难道还能翻天不成?
面对任訾宴的质问,婵苒的回答要显得冷静的多,“大婚之日他得出现在众人面前。”
还有,谷家的势力我也要。”
任訾宴顿时偃旗息鼓。
他心里清楚大食王究竟有多信任谷家,若是婵苒能够取得谷家的拥护,便能轻松许多。
此时,屋子里的第三道声音响起:“不过是个奴才,事成之后杀了便是。任公子如此小家子气,岂不容易坏事?”
任訾宴扭头便看见坐在软榻上品茶的二长老,“你怎么在这儿?”
二长老继续品茶,连个眼神都未曾给他。
任訾宴心中升起了一股危机感,回首看婵苒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便知二长老常在此处。
他只顾着防谷浑梁,却忘了一个二长老。
“婵苒,他是大翊人。”
“大翊人狡猾如狐,你小心上了他的当。”
婵苒皱了皱眉头,“行了,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
任訾宴有些不敢相信,“婵苒?异族人能有什么好心?难保他不是想借着你登上大食王的位置。”
毕竟大翊,他回不去了。
婵苒看了一眼清风霁月的二长老,面色微沉,“我们如今的敌人是大食王。”
这,便是要偏袒二长老了。
任訾宴一颗心彻底沉了下去,心中生了些怨恨。
他一心一意为婵苒,却是什么人都能代替他的位置,甚至凌驾于他。
那他这些年的付出又有什么意义?
“好,我知道了。”
婵苒没有听出他语气的不同,只是习惯性的哄了两句,“待大事成了,谷浑梁随你怎么处置。”
任訾宴笑了笑,那张好面皮又动人起来。
只是,内里到底是不同了。
次日,大翊皇宫。
慕容潇立于御书房中,呈上谷浑梁的信件,开口说道:“谷浑梁既有心臣服于我大翊,咱们不防拉他一把。”
皇上低头扫了一眼信件上的内容。
谷浑梁,倒是个熟悉的名字。
“是当初中毒的大食使者?”
“是。”慕容潇应道。
皇上沉思片刻,说道:“大食王早已对我大翊蠢蠢欲动,既然如此,不如换个听话的大食王。”
“潇儿,此事交由你来掌管。若有必要,可出兵相助。”
“是,儿臣领旨。”
正事谈完了,皇上关心了几句私事。
“相思也快临盆了,这些日子你好好陪陪她,不重要的事交给p; “儿臣明白。”
慕容潇心中正有这个意思。
皇上也不多留他,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慕容潇转身离开,一路骑马回到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