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
皇上已经发现了她同杨家的书信往来。
或者不仅仅是现在才发现，也许早就发现了。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没有表现？
现在派人将被拔光毛的鸽子扔进来又为了什么？
皇后脑海里充斥着太多太多的念头，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秋水在此时表现出超脱寻常的冷静。
她本来就是杨家训练好送进宫里帮助皇后的，这样的局面杨家肯定有预料，只是杨家是教她怎么处理的。
“娘娘，奴婢知道这是您和皇上一起养的，如今灰儿死了，您心里难过。”
秋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扶着皇后的宫女，替皇后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圆谎。
她说，“您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安葬灰儿。”
秋水偷偷捏了一下皇后的手，“您回去休息吧！”
皇后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打起精神来离开。
宫女小心的扶着皇后离开，殊不知身后的那双眼睛里全都是杀意。
秋水故意拿着鸽子的尸体绕着椒房殿的宫墙走了一圈，然后找了颗树将尸体埋进去。
回到皇后寝殿，那个扶了皇后一把的宫女还在。
显然，皇后是看出了秋水的意图，故意将她留下来的。
秋水换了一副担忧的模样，手里端着糕点。
“娘娘，奴婢担心您伤心过度不肯进食，特意去御膳房拿来您爱吃的点心。”
皇后扫了一眼，神情恹恹的说道：“放那儿吧。”
“娘娘，还热着呢。您就吃点吧！”
“本宫实在是没有胃口。”
皇后歪坐在**，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
秋水不好再劝，顺手将糕点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替皇后按头。
皇后被按得舒服了，眉头微微舒展，“糕点你们拿去分了吧。”
秋水见那宫女暗中吞了吞口水，说道：“奴婢不喜吃甜食，便都给喜儿姐姐吧。”
喜儿脸上露了笑。
若不是碍着皇后还在跟前，怕是现在就吃着了。
“行了，本宫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秋水起身往外头走。
倒是喜儿，心里惦记着那盘糕点，见皇后没有睁眼，赶紧拿了离开。
出了门，她喜滋滋的拿了一块往嘴里塞，口齿不清的对秋水说：“这个糕点真的特别好吃，你真的不要吗？”
秋水摇了摇头，笑得特别温柔，“不用了，你吃吧。”
喜儿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一阵怪异。
平常都没见她笑过，今个儿这是怎么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歪头看了看湛蓝的天，抱着盘子离开了。
当天晚上，宫女房中传来一阵惨叫。
喜儿满脸是血的倒在**。
皇后让自己身边得力的嬷嬷去看了一眼，下令彻查，并让内务府通知她的家人来领尸体。
明面上一点也挑不出错。
倒是秋水，在人死了以后，去见了皇后。
漆黑的寝殿里，只有她们两人是清醒着的。
秋水告诉皇后，“娘娘，我已经想办法将今天的事透露给咱们宫中的内应知道了。现在，我们只能等，等侯爷传消息进来。”
皇后最开始被发现的恐慌已经过去了。
她冷静过后想了想，皇上这么做就是在告诉她，她的下场，杨家的下场都会像这只鸽子一样。
“皇上肯定已经派人在监视椒房殿了，你若是出去，肯定会有人跟着。”
这一点，秋水也考虑到了。
“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见机行事了。”
她进宫前听侯爷说过，皇上身边有一些独立于朝廷之外的人特别厉害。
如果真到了那种时候，他会想办法在不惊动他们的前提下给她下达指令。
皇后后悔自己没有再谨慎一些。
“皇上派人监视本宫肯定不是一两天了，说不定也派人在监视杨府。你务必要提醒父亲他们小心。”
秋水低声应了。
次日，秋水接管了皇后的膳食，一日三餐的往御膳房跑。
然而，未曾见到杨家的人，反倒是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她盯了一会儿，趁着人没发现自己之前离开，回了椒房殿。
午休时，皇后单独将她留下来伺候。
秋水压低了声音向皇后禀报，“娘娘，奴婢今日见到傅相思了。”
皇后脸上没什么表情，媳妇来给婆婆请安理所应当。
可是，秋水的下一句话才叫她大惊失色。
“她有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