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何来春风得意?”
慕容寒苦笑一声,举杯敬向太子。
精酿划过喉咙,更添愁意。
慕容泓见他这幅作态,挥挥手让舞姬退下,“秦王不在,还有谁能让你不痛快?”
“他是在宗人府,可是傅相思又是什么好相与的?”
慕容寒自嘲一句,“如今只怕大半个京城都知道本王好龙阳之癖了。”
“哦?”
慕容泓顿时来了兴趣,醉蒙蒙眼睛亮了起来。
他揶揄的打量了一下慕容寒,笑问道:“旁人怎会轻信?”
慕容寒提起这事,有些黑脸,“不怕皇兄笑话,我前些时日受了些伤,傅相思就借机传出消息,说我好龙阳。”
他顿了顿,又咬牙切齿的挤出了一句,“我还是nbsp; “哈哈哈哈……”
慕容泓忍不住爆笑出声。
“皇兄,你笑得太过了。”
“是吗?”慕容泓抬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你就这么算了?”
慕容寒自然不肯算,只是如今还动不得傅相思。
然而,面对慕容泓时,他却换了另一副说词:“慕容潇在她身边放了人,我若强行教训她,事情闹大了,惊动了父皇与我亦无好处。”
慕容泓脸上的笑收了收。
比之慕容寒,他更忌惮的是慕容潇。
慕容寒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特地来给慕容泓“递消息”。
“父皇近来有心思想让慕容潇从宗人府出来,想来还是宜妃的枕头风吹得好。”
慕容泓闻言,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了。
慕容潇意图造反,这样大的罪名皇上都肯饶过他。他只不过是调/戏一个青楼女子,竟比造反还要重吗?
怨恨的种子在心中发酵,只等着合适的时机破土而出。
慕容寒见状,又添了一把火,“父皇至今不肯见母后,想来还是没消气。当初也不知宜妃和慕容潇对父皇说了什么,竟让他气了这么久?”
慕容泓冷哼了一声,“宜妃母子向来会哄父皇开心,谁知道又是使了什么手段。”
他如今竟也学会了藏锋,只这么说了一句,再无其他。
慕容寒却也不失望,转而便将话题扯到别的地方。
兄弟俩一时兄友弟恭,看着倒不似背后恨不得对方死的模样。
待慕容寒离开,藏在暗处的人现身。
“暗九,你说慕容寒特意来一遭,为得是什么?”
他不信慕容寒会不知道他的势力故意阻他。
暗九站在光与影之间,倘若从外边看,那就是一个死角。
他的声音闷闷的低低的,“景王想让主子动手铲除秦王,坐收渔翁之利。”
“你说话还是这么一针见血。”
慕容泓何尝不知慕容寒的心思,只是,“慕容潇不除,总归是一大祸患。”
倘若真等着他从宗人府出来,再想杀他可没那么容易了。
“先安排我们的人进宗人府,找准时机让他一击毙命。”
暗九颔首,“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慕容泓叫住他,“盯紧了慕容寒,别让他抓到把柄。”
“是。”
暗九应下,自角门离开太子府。
仅仅三日,暗九便安排妥当,将临近慕容潇处的守卫大多都换成了他们的人。
按照常理,宗人府的守卫调动鲜少能引起人的注意。但是,慕容潇居于此处,怎会没有眼线。
几乎是暗九换人的时候,慕容潇就得到了消息。
如此大的动作,摆明要取他性命的阵仗,除了慕容泓,他想不到还会有谁。
“吩咐下去,让他们这几日都警醒点,我要活口。”
“是。”
白七领命离开,只等借着这件事拉下太子,最好能顺藤摸瓜,查出他陷害慕容潇的证据。
次日。
天雾蒙蒙的,像是蒙上了一层细纱。
仰头望,不见光。
伸出五指,隐约可见其中轮廓。
“来了。”
话音落,一群肃杀之人踹开院门进来。
他们身上穿着宗人府的守卫服饰,开口便是,“皇上有令,就地斩杀秦王。”
“假传圣旨,你们可知是何罪名?”
白七手中执剑,挡在慕容潇面前。
为首之人冷笑一声,“秦王意欲逃出宗人府,我等职责所在,只能诛杀秦王。”
说罢,他便率先冲了过去。
白七以一人之力抵挡,稍显吃力。
与之恰恰相反的是,慕容潇坐在大开的门后,波澜不惊的品茶,连眼神都没有一个。
利刃划过皮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