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傅相思嘴里念叨了一句,“他在铺子里做了多久?”
这话倒问住了长工,招工的事,素来轮不到他过问。
他想了想,迟疑的说道:“大约两三个月,听说无甚亲属。”
【独身一人?】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自是无亲无故,做事才无所顾忌。许是为财,许是为仇。
那头阿大也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借着干活的间隙,偷偷的看过来。
看清傅相思的那一刻,他慌得手上的货物差点摔在地上。
怎么这么快?那人不是说,她察觉不出问题吗?
阿大心中惶惶不安,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
傅相思本打算顺藤摸瓜,看看阿大的身后是不是有人指使。然而近来事情频发,她担心还未揪出阿大身后的人,便让他遁了。
倘若阿大非旁人指使呢?
思来想去,傅相思还是打算今天便除了这隐患。
“晓得你这铺子忙,但是近来多有人说医馆的药材有问题。我细细查了,确实与以往送来的不同。”
长工唯恐失了这个大主顾,张嘴便要解释。
傅相思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接着说道:“我晓得林老板这铺子开了几十年,绝不做出这等有损名声的事情,但我这损失也得弄清楚不是?”
长工见傅相思这般明事理,一时也说不出相悖的话,只跟着附和,“姑娘说的在理,您想如何做,咱们铺子肯定配合!”
傅相思要的就是这句话。
闻言,她嘴角微翘,气势都柔和了几分,“那就麻烦准备个空地,让我见见那个阿大。”
长工身子微躬,闻言朝阿大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应下,“您稍等。”
不过是个伙计罢了,为他得罪人傅相思,实在得不偿失。
长工在前头引路,领着傅相思去了待客的房间,殷勤的备上茶水,而后才去叫阿大来此。
阿大见傅相思离开,心中松了一口气,盘算着是不是要换一处栖身。没成想竟见长工去而复返。
“阿大,你过来。”
阿大放下手中的货物,朝着长工走去,摆出一副低姿态,“明哥,您找我什么吩咐?”
阿明自上而下扫了他一眼,没什么好脸色,“有贵人要见你,跟我走吧。”
阿大心中“咯噔”一下,晓得见了傅相思怕是不好脱身了。
他瞧着恭顺,眼睛却偏过阿明的身子,朝着门口的方向,打算脱身。
从后院穿过角门,打眼一扫,正好瞧见一片青色的衣角。
‘什么人挡着门口?’
阿大心里嘀咕着,眼睛一抬,却见是傅相思身边的春兮。
原来,傅相思担心阿大生出逃跑的心里,单单一个阿明拦不住他,所以才让春兮出来守着。
正好堵住了阿大的去路,叫他只能乖乖的去见她。
“春兮姑娘怎么出来了?”
阿明客客气气的问道,疑心傅相思是不是有别的吩咐。
春兮目光避开他,落在阿大的身上,“出来看看。”
看似是回答阿明,其实是说给阿大听的。
阿大收回不安分的目光,像是认了命一般,生不出逃跑的心思了。只因春兮不俗的功夫。
三人一齐前往傅相思所在的屋子,春兮走在最后。
甫一进屋子,阿大就瞄准了傅相思的位置。
“傅姑娘,人给你带来了。”
傅相思点头,客气的说道:“我想单独同他说上几句话,劳你出去一会儿。”
阿明扭头看了看身侧的阿大,稍有些迟疑,“这……那我就不打扰傅姑娘了。”
说完,带上门出去了。
春兮守在门边,防止阿大夺门而出。
傅相思浅浅的啜了一口茶,不着急盘问,阿大却越发急躁。
时间如水流逝,阿大忍不住率先开口,“不知贵人见小人是有什么吩咐?”
瞧着唯唯诺诺,像是做惯了阿谀奉承的事情。
然而,傅相思观他眼神闪烁,不想表面如此。
傅相思随手将茶杯置于桌上,方才不紧不慢的开口,“相思医馆最近一批的药材是你送过去的?”
阿大拿捏不准她的心思,只谨慎的回了一个“是”字。
傅相思倒没想到他回答的这么干脆,还以为他会找什么托词,又问:“那你该知道我找你所谓何事?”
阿大沉默。
傅相思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没有逼着他承认,而是直截了当的问,“说吧,将药材换去何处了,又是何人教你在香炉下药。”
不等阿大找理由糊弄过去,她便堵住了他的反驳,“别说无人指使,那种药识之者甚少,能提供者更是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