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相思都没反应过来,只听见一阵惊呼!
慕容杏怕极了疼,顺手拉住了顾晚惜的手,把她当作了人肉垫子,自己整个人却是扑在了她怀里。
顾晚惜能感觉到有一块石头磕到了自己的腰间,很快就是一股温热感以及胀痛感充斥了自己的身体。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白襦裙被鲜血染红,喉咙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傅相思连忙上前,正想检查她的脉象,顾晚惜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直让傅相思都吃痛起来。
“你要是现在松手的话,你孩子或许还有几分存活的希望。但是你要是信不过我,刚才的话你救当我没有说过。”
傅相思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顾晚惜更为用力地抓住。
“救我……救孩子……”她费力地说道,却感觉身下的血流的越来越快了。
慕容寒向这边投来了视线,却一直觉得像女子的血是污秽的东西,所以很快又移开了视线,反而是柔声地让慕容杏过来。
慕容杏一张小脸惨白,哆哆嗦嗦地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她那么轻易就被我拽着摔到地上了……”
慕容寒继续柔声道:“爹爹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到爹爹身边来,爹爹不会怪你的。”从头到尾,他甚至没有想过要给顾晚惜找医者来看看。
傅相思虽然是个男科医生,但像是妇女分娩这些基础的知识,她还是略为知道的。
“纱洛,云香,过来搭把手,先把她送到一个房间里去!”总不能让她在湘毓馆门口外就开始小产吧?
纱洛手慌脚乱地和云香架起顾晚惜,颇为吃力地把她送去了红玉的房间。
纱洛自觉地去打了一盆温水过来。温水放下的那一瞬间,傅相思就开始撵她们出去,只留下两个能让她使唤的丫鬟。
一盆盆热水被端了进去,又变成一桶桶血水倒了出来。每次一出来一盆血水,慕容杏的神色就苍白上一分。
慕容寒帮她整理着头发,“别怕,就算孩子没保住,那也与你无关。你肚子饿么?累吗?困吗?要不然爹爹先送你回府?”
纱洛看他的眼神愈发奇怪,慕容寒是真的不打算关心一下顾晚惜的身体状况吗?那里面四月怀胎的也是他的亲身骨肉啊。
房间内传来了一声痛彻心扉的叫喊声,傅相思手上的铜盆中落下一块成型的血块。
门外,慕容寒已经抱起小小一团的慕容杏,把她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着。
红玉低下头,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一张小字条——这是刚才慕容寒经过自己身旁时,偷偷塞过来的。
只见上面写着:“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到景王府来找我。”
“在看什么?”陆磬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了过来,红玉连忙把字条折了几番,塞回口袋里。
“没、没看什么……”
房间的门一下被推开,满脸污垢的傅相思也沾染了一手的温热。
“顾晚惜已经晕过去了,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景王呢?”难不成已经走了?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怪不得当初在房间里面的时候,顾晚惜一直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口中反反复复强调两个词语。
一个是联盟,一个是报仇。
可早知如此慕容寒会如此对她,当初又何必这样一步错步步错呢?
纱洛找出手帕,替她擦着脸上的血污。“人家眼里只有自己的女儿,哪还有那些无关人士?我觉得姑娘也不该救人,反正都是东郭先生救狼,最后得不到一点好处。”
傅相思摇摇头,“那可不一定。顾晚惜现在是哪个阵营,要下定论真的还为时尚早。以后说不定我也能策反她呢?”
有个内应可以安插在景王府,这对慕容潇来说,说不定还能提供不小的帮助呢。
“对了,刚才傅姑娘说的让景王砸场子就砸场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傅姑娘是真的不想开下去湘毓馆了?”
傅相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们平地起高楼,背后之人有权又有势,我们哪里能和他们硬碰硬?除了想要湘毓馆的姑娘这个条件外,其他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他们。”
纱洛皱了皱眉,“这些条件最过分的,是否还包括就算日后他们觉得芈染楼的占地面积过小,想要我们把墙拆了给他们让几尺,我们也要无条件答应是吗?”
傅相思打了个响指,没错,前期基本上就是这样的。
而到了后期的话,他们就可以进行反击啦!
“到时候我们在馆里推出新品的菜式酒种,利用顾客的猎奇心理又把他们吸引回我们这边。芈染楼自开张以来,顺风顺水习惯了,肯定不习惯我们针锋相对的态势。”
这个时候以慕容寒的性格,肯定会一直想增加着砝码,等他投入得越来越多时,其实这个时候傅相思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