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这可疼了。我昨晚被你骂后,越想心里越不舒适,在爬狗洞出宗人府的时候,就被地上的铁片给划伤了膝盖。”傅相思故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可怜巴巴的。
她还唉声叹气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呢?你就是一个不会心疼人的……”
傅相思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慕容潇一席落拓青衫,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随后就在她面前半弯下、身子,手中还不知何时多了一瓶伤药,给她往上卷着裙子,直撩至膝盖处。
他的手法熟练,很快就抹了药油在自己的掌心处,随即摊开揉在她的伤口处。
“嘶,疼,你轻点。”傅相思下意识说道,语气都带了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小撒娇。
那抹在膝盖处的伤药火辣辣的疼,傅相思又是真的怕疼。
“谁叫你去爬狗洞了?”
他的关注点居然在这儿?傅相思理不直气也壮,“要是宗人府能由我随意进出,谁会想到钻狗洞这一招?而且某人还不领情,往死里骂我。其实我也不是厚脸皮的人,我也不想死缠烂打,可我今晚来是真的有正事的。”
不知道为什么,傅相思总觉得自己最近提狗洞的频率有些过高了,甚至生出了一种狗洞明日就要被封的错觉。
她连忙摇了摇头,把脑海中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都甩掉。
“就那么害怕我撵你走?”慕容潇继续专心地给她揉着伤口,那里都已经肿得老高了,一片红淤。
“所以提前把借口都准备好了?”慕容潇继续问着她。
“谁害怕了?我还巴不得来这里呢。”傅相思正了正神色,“我真的有正事。他也看到了这伤口,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实话实说了,我以为他会追根问底问清楚这铁片到底从哪儿来的,可谁知道,突然之间,德公公就帮我解围了。”
不对,这么说有歧义。傅相思又改口道:“其实也不是帮我解围,而是他说太子近日散布了许多谣言。他的本意是想传颂一下自己的美德,赢得民意。”
“没想到营销太过,自己翻了车。在说到一个什么松鹤屏风的时候,皇上脸色就大变,也顾不上盘问我了,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大殿。”
慕容潇接上她的话轨,“所以你想知道,那屏风究竟是为什么对皇上来说那么重要是吗?”毕竟能让皇上情绪起伏如此之大。
傅相思差点就想拍掌说一句:“知我者,秦王也。”一瞬间却又想起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最终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也觉得头越来越疼。
慕容潇帮她上好了药,也帮她包扎好了,这才拿了个椅子,坐到她身旁道:“其实那屏风,也不具备多贵重的价值。可是屏风上的所有图案,都是先皇一笔一笔绣上去的。”
男子绣花?傅相思之前倒是少有听闻。而且先皇还会绣屏风,这也太厉害了吧?
傅相思继续等着他往下说。
“但是其实在先皇那么多个儿子中,父皇并不是最受宠的那一位。可是他后来因为素雪阁的帮忙,得以登位。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皇上终于回心转意,肯接受他成大统了。”
“可是这样的父子情深戏码并没有多上演几回。在父皇的一次生辰中,先皇就送了这样的一副屏风。父皇以为这是褒奖夸赞之意,也以为父子之间的芥蒂终于能放下了。”
弟夺兄位,传出去名声到底不好听。先皇也真的因为此事,好几年没搭理过他。
“可是直到后来,父皇才知道,原来那板松鹤屏风,将画像倒过来一看,赫然就是一张血盆大口。先皇是在变着法子骂父皇不通人性、残暴不仁。”
慕容潇印象很深刻,那时候父皇脾气大发,当即就把屏风摔了个粉碎。今后也很忌讳再看见“松树”“白鹤”这样的意象。
傅相思点点头,眼皮却在一下一下往下打着,她怎么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疼呢?
慕容潇刚好抬起头来看她,却看见她眼前一黑,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还好自己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要不然她又是一头磕地。
“白七,注意外面的动静,按照老方法,从宗人府外请医者进来。动作越快越好!”
站在一旁的白七突然被吩咐道,应变能力也是极强,人影也立刻消失,如水滴般被蒸发掉了。
傅相思被一把打横抱起,慕容潇把她放到**,又给她倒了一碗热水,喂她喝下去。
外面有巡逻的侍卫,他不敢随意大声叫嚷,生怕把侍卫吸引过来。
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慕容潇突然走到了窗子旁边,往外一推,找了好一会儿,这才看见了苏离。
慕容潇清楚地表达出了自己需要他帮忙之意,苏离犹豫了一会儿,果然也进来了。
“今天傅相思都经历了什么?她好好地,怎么会突然晕倒?是有人在背地里给她下毒了还是……”
真是关心则乱,慕容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