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葶怒火攻心,竟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地面上绽出一朵殷红的花来。
苏离带着两人赶到案发现场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四下静谧,只剩下空气中浮动着浓浓的血腥味。
傅相思上前查看草丛里躺着的那具女尸。
样貌与玲珑确实相差无几,只是这衣服、这伤势……傅相思越看,越觉得这怎么那么像是秋水呢?
“因何致死?”杏葶因着苏离的扶持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脖颈处有一道致命的口子,看伤口的形状,应该是被匕首一类刺穿。其次,身上还有许多旧伤,应该是没及时上药才留下的伤疤。”傅相思掀起死者的裤腿、衣袖,语气愈发肯定。
“玲珑身上哪来的旧伤?”
傅相思继续说道:“死者的手上还有许多茧子,应该是经常干重活劳活所致。”
话说到这份上,杏葶夫人也明白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死的这个人不是玲珑?”
傅相思点点头,“实不相瞒,在我得知玲珑被抓的消息前一天,有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找上门来向我讨要令牌。”
“她的把戏很快被我戳穿,很快,她也向我招供,她是大长老派来的人。”
傅相思的指甲渐渐陷入了掌心,“本来我还打算从她嘴里套出更多话,可没想到我们昨日在后山遭受兽群袭击,我和她也意外走散。”
就事论事,其实秋水没有真正做错什么,她只是因家里贫穷被贩卖至青楼,后来又被人买来利用。
可从头到尾,她只是想要活下去啊。
甚至,她还因为自己给了她一口吃的而如此欢欣高兴。
苏离皱着眉头回想起那日的事情经过,好像他也确实看到了有一个匆匆逃走的女子。
他仍是不解:“那她又为什么会与玲珑长得如此相似?”
难道和玲珑是双胞胎?
傅相思摇摇头,从秋水的下颌处找到一处突起,毫不费力地撕下一张人皮面具。
撕下人皮面具后,秋水的容貌依旧眉清目秀,可是和玲珑只算得上有四成相似,其中最像的还要数那双澄澈的眼睛。
“那日走散后,想来她也是被大长老发现了踪影,故而被杀了灭口。”毕竟死人才不会说话,也最让人省心。
杏葶的情绪总算恢复:“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可有证据?”
傅相思再次摇了摇头,底气不足但目光坚韧:“所以请夫人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这个月内我一定会把事情真相调查清楚,并且把一个生龙活虎的玲珑还回来。”
杏葶略一沉思:“好,那我就给你这一个月的时间。圣女的令牌依旧放在你那儿,我暂时不收回来。苏离也听你调任。”
这相当于是给了傅相思极大的调查权力,傅相思觉得自己一定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若是一个月后这件事情能水落石出,以前的账我们一笔勾销,素雪阁甚至可以答应你三个条件。可若是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可想好你要接受的惩罚了吗?”
傅相思话语坚定:“那我就以死谢罪!”
苏离震惊地看向她,从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敬佩之情。
白七找到傅相思的时候,她还在研究着尸体。
果然每次他一见到王妃,就倍感画风清奇。
“傅姑娘,你是不是忘记今日答应我的事情了?”说好的,老实人不欺骗中老实人呢?
傅相思一拍自己的脑壳,说得坦然:“我把慕容潇那个龟孙子给忘了!戚牧神医是不是已经把题目送过来了?”
白七:……不仅画风清奇,就连傅相思的关注点都如此清奇。
白七送她回了秦王府,而慕容潇早已经在梨苑等了许久。
好好的一个元旦佳辰,他也刚解除禁足令,本来算是一件双喜临门的事情。
可别人家都是大锅小锅汤圆煮起来,家家户户出门去。到了他这儿,就只有他一个人……对着一棵掉光了绿叶的凤凰树默默无言。
白七操着不该操的心:“王爷,你听我们解释!我们本来也打算早些回王府的,可没想到在路上,王妃突然看到一具尸体走不动道了,我们才耽误了一会儿……”
慕容潇反问:“你刚才叫傅姑娘什么?”
“王、王妃?”白七都整不会了,不过,他怎么感觉慕容潇蛮开心的样子呢?
连这么胡扯的理由他居然都信了。
“那我也随大流,叫傅姑娘作王妃吧。”慕容潇施施然地在竹椅上坐下。
傅相思:你是不是对随大流有什么误解?
“王妃答应我的要给我露一手呢?难道又临阵怯场了?哎,就是可惜,今天有人刚给我送来一封信……”慕容潇故意卖着关子。
傅相思熟能生巧,让白七去厨房扛一口小锅过来,又